周宴禮打著哈欠在旁邊告狀“他不會吃的,他最討厭這種氣味大的東西。”
他明顯還困著,外套也沒穿,就這么隨意搭在肩上。
當然不是昨天那件,那件拿來包泡菜壇了,一股子味道。現在這件也是他從周晉為的衣柜里拿的。
那天去到學校后,整個班都很熱鬧,早讀課也沒人早讀,而是忙著各種討論。
原本因為天氣問題一直推遲的運動會要重新舉辦了。
日子都定好了,就在下周三。
占彤跑來找江會會“班主任說大家都得參與,你想好要報什么項目了嗎”
江會會對體育一竅不通,她有點為難“必須得參加嗎”
“當然啦。”占彤說,“班主任說了,每個人至少得報一個項目。”
在旁邊睡覺的周宴禮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單手撐著臉,身子側坐。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懶散的玩世不恭。
那支粉色的筆在他修長的手指間流暢轉動“你這身體就是得多運動,給她報個五千米。”后半句是和占彤說的。
聽到他的話,江會會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五千米”
她跑五百米都夠嗆。
占彤也挺震驚的,只不過她的震驚中帶著一種扭捏,就連說話的聲音也不像剛才那樣,明顯變輕變低許多“五千米對女孩子來說還是太遠了點啦”
話里的抑揚頓挫格外分明。
周宴禮盯著她看了會,沒有立刻接話。
反倒是占彤,被他看的心跳加速。
她的內心此時有個小人在瘋狂叫囂好帥啊啊啊啊啊啊,近距離看更帥了這眼睛這鼻梁,還有這臉型,啊啊啊啊啊怎么能有人長得這么完美,痞中帶點野性,但又不是那種很糙的類型,反而像是家境很好的大少爺,在沒有管束下野蠻生長。
周宴禮坐正了身子,眉頭微皺“你該不會也被我傳染了吧,怎么感覺說話有點咯痰。”
占彤“”
她收回自己剛才在心里對他的所有夸贊,心如死灰地回到座位上。
周宴禮有些莫名,問江會會“真感冒了”
江會會不知道該怎么和他說,女孩子的心思,有時候就是敏感多變的。
周宴禮的上課日常就是睡覺,有時候江會會把他叫醒,讓他認真聽課。
他也就勉強聽個十來分鐘。二十年前的課程和二十年后不同,他雖然在平江這邊讀了快半年,可之前就讀的一直都是國際學校,學習模式不太一樣。
他爸打算讓他高中一畢業就直接送出國留學。隨隨便便捐幾棟樓,哪怕考零分,照樣能拿到名校學歷。
所以他聽現在的課程,宛如搖籃曲,越聽越困。
下課時間的男廁挺熱鬧,不少人蹲在那兒抽煙。
周宴禮一進去就聞到一股嗆人的煙味。
他眉頭微皺,讓他們把煙掐了。
敢在學校抽煙的也都不是什么好學生,一聽他這個說話語氣,頓時不爽了。
其中為首的那個黃毛用夾煙的那只手指著他的鼻子叫囂“你他媽是什么玩意兒,也敢吩咐你爺爺不想活了”
兩個人身高明顯不對等,他長得矮瘦,還非得把校服改成緊身版,整個人看著就是細窄的一條。
周宴禮肩寬腿長的,哪怕穿著冬天的衣服,也能看出他并不瘦弱。
他是體育生,之前還在省泳隊待過,后來因為頻繁打架才被開。
身上的肌肉并不夸張,屬于那種極具少年感的薄肌。輪廓線條都很明顯。
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別說身高了,光是氣勢就壓了對方一頭。
他眼里透著幾分克制的戾氣“我不想動手,趁我還在好好和你說話的時候把煙掐了。”
旁邊有人認出了他,過來攔那個黃毛“算了,這人是上次把李澳揍進醫院的新生,還是別和他起沖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