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彤看著二人,自己完全沒有插嘴的余地。她抿抿唇,失落地離開了。
周宴禮還是不放心“你要是住不慣就給我打電話,我去附近酒店給你開個房。”
江會會回絕他“不用這么麻煩的。而且是去外省,不在平江。一周后就回來了。”
周宴禮沒有說話,神色凝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因為周宴禮這段時間成日里的耳提面命,讓她多硬氣一點,面對不喜歡的人或事要學會拒絕。
也要適當的多認識些新朋友,不要總把自己縮在誰都沒
辦法進來的小角落。
雖然對江會會來說有點強人所難,但她還是在努力改變。
每天回到家都會對著鏡子反復練習微笑,想讓自己看上去活潑一些。
從前就連媽媽也總說,她身上沒有青春期少女該有的活力。
整天悶聲悶氣的,看著就死氣沉沉。
她反復上揚嘴角,直到整張臉都酸了,她才伸手揉了揉臉頰。
好難哦。
臨近過年的緣故,大家都在忙著準備年貨,整棟樓到處洋溢著油煙的氣息。
老小區隔音差,一到飯點必定全是吆喝聲。
偶爾還夾雜著幾聲乒哩乓啷的爭吵。
“一天天只知道玩游戲,作業寫了沒我看你別讀書了,去樓下幫你劉叔叔收廢品算了。還不死過來吃飯”
“你現在說這話是什么意思。想離婚是嗎好,離啊”
“大過年的,你說這個做什么,不怕被人笑話”
“人來就行了,還提什么東西啊。快進來快進來。”
這幾乎是小區里每天必不可少的日常了,江會會早就習慣。
媽媽也在準備年夜飯上必不可少的炸物。
炸肉丸和炸藕盒。
剛出鍋的,還在冒熱氣。媽媽單獨裝了一碗,喊江會會的名字,讓她給周宴禮送過去。
媽媽對周宴禮有種找不到原因的喜歡,雖然他在媽媽面前裝的還算懂事,可是這棟樓里最不缺的就是懂事的孩子了。
但媽媽對他就是格外偏愛,這種偏愛都快蓋過江滿了。
“那孩子一個人住,過個年也不知道他家人能不能在他身邊。你把這些給他送過去。”
江會會點點頭,端著那碗炸物,想了想,還是鼓足勇氣,小聲問媽媽“如果他家人沒來的話可以讓他來我們家吃年夜飯嗎”
她沉悶內向的性子,還從未邀請過誰,更別說主動了。
媽媽似乎察覺出什么,抬眸看著她。
江會會急忙解釋說“因為他是我的同學,我聽說過一些他的事情,覺得他挺挺可憐的。”
媽媽嘆氣“是挺可憐的。”
具體可憐在哪,媽媽也不知道。每次問起他父母,他都低下頭,不說話。
媽媽從他的沉默中判斷出他雙親不在了,心一軟,點頭說“那你去和他說說,如果他不嫌棄的話,就讓他來我們家一起過年。正好你爸和盈盈也要回來了。”
她再次點頭,不敢表現出太開心,怕被媽媽看出端倪。
端著碗離開廚房前,她看到案板上的那碗蒸排骨。是媽媽單獨給江滿開的小灶,他最近生病了,支氣管炎,在醫院住了幾天。
江會會沉默片刻,偷偷用筷子夾了幾塊肉最多的到碗里。
周宴禮買了老鼠藥粘鼠板捕鼠夾,最后還找了專門抓老鼠的人。
結果那幾個人居然直接帶了
幾只貓過來。
在他家折騰了一整天,老鼠是全部消滅了。里面的家具也快被一起消滅了。
被貓爪抓爛的沙發,全是劃痕的桌椅,甚至連他的衣服也有幾件遭了殃。一股貓尿的騷味。
江會會來的時候他正在收拾屋子。
熱到衣服都脫了,身上只穿了件t恤,袖子卷到肩上。
剛忙完體力活,肌肉都是緊繃的,線條勁韌,盤旋著微凸的筋脈。
聽到開門聲,他過去把門打開。
就看到門外探進來一顆圓圓的腦袋。她是十分典型的圓頭,梳高馬尾時后腦勺飽滿,一雙剪水瞳帶著好奇的光“你在里面做什么,怎么這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