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從前,他們連進門的資格都沒有,在閘口就被警衛員給攔了。
但那是我第一次見他收下那些東西。他甚至還和他們道謝。他應該是真的高興,喝了很多酒。到了晚上,他走到我的房間門口,一言不發的看著我,看了很久。當時我沒看懂他那個眼神的意思,現在我想,應該是欣慰。”
江會會聽完他的這段話,得出一個結論“他很愛你。”
周宴禮低下頭“這我就不清楚了,那個人感情很淡薄的。”
江會會笑了笑“人總會在面對自己內心的時候選擇逃避,殊不知在逃避的那一瞬間,答案就已經出來了。逃避,又何嘗不是另一種變相的默認呢”
他笑她“你倒是滿口哲學。”
她搖頭“這叫旁觀者清。”
周宴禮這會兒又是淡淡的嗤笑“你算什么旁觀者。”
明明是整個故事里的,對人物的影響,和情節推動,至關重要的人物。
甚至可以說,她就是整個故事的核心。故事因她而開始,也將因她結束。
周宴禮突然明白過來,自己來到這個世界肯定是有原因的。
是他的遺憾,還是周晉為的遺憾。
亦或者,是江會會的遺憾。
他又將視線放在了角落的花壇,一家三口已經吃完飯準備離開了。
爸爸一只手抱著小男孩,另一只手牽著媽媽。
太陽開始落山,一家三口的影子在夕陽下,被拉的很長。交疊在一起,成為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剛住院的那幾天,周宴禮是“癥狀”最嚴重的時候,江會會甚至不能離開他的視線范圍超過一米。
上廁所他跟著,洗澡的時候他也守在外面,自己舉著輸液瓶。
時間長了,他便在這個樓層的病人和護士之間出了名。
說從未見過這么黏人的男孩子。
明明看外形和長相,他都不是嬌氣斯文那一掛。
周宴禮趁江會會剛好在醫院,讓她再去做個全身體檢,尤其是肺。
自從上次那件事發生之后,她的體檢就變成了一個月一次。距離上一次體檢還沒過去多久。
但周宴禮堅持,非得讓她再做一次。
沒辦法,病人最大。更何況,他現在還是個情緒脆弱的病人。
所以江會會秉承著事事都順著他的理念,點頭同意了。
她在周宴禮這個病人的陪同下,花了半天時間做完全部體檢。
結果最快后天才出,正好她這幾天都在醫院。
周晉為下午過來,給他們帶了晚飯。
還有周宴禮的一些換洗衣服。
他讓江會會回去休息,他來替她。
周宴禮坐起身,一臉的不情愿。
周晉為耐著性子“讓她回去休息一下,這邊太吵。”
周宴禮低下頭,不說話了。
周晉為看他這副模樣,沉默片刻,又補充了一句她明天就來了。”
周宴禮頓了頓,抬眸看他。
這語氣,倒有點像二十年后的他爸。
江會會離開后,他們之間的氣場和氛圍明顯不如她在時的溫和。
但好在沒吵架。
周晉為看了眼輸液袋的余量,按響床頭鈴將護士叫來。
拔針的時候,周晉為就在旁邊看著,他問護士“明天還要繼續嗎”
護士說晚上還有兩瓶,接下來的幾天如果身體沒有不適的地方,就可以辦理出院了。
他點了點頭,和對方道謝。
護士走了之后,隔壁床的奶奶跟他們打招呼,笑容慈祥“白天那個小姑娘是你們的妹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