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誓旦旦的說要拯救她,結果卻什么也做不了。
他就是個廢物,廢物,廢物,廢物
不折不扣的廢物。
看到他這樣,江會會心疼地過去抱他“小禮不要哭,也不要難過,就像你說的那樣,你過來是為了拯救我。小禮拯救了我。如果沒有小禮,我現在肯定躺在病房里蒙著被子號啕大哭。可是小禮來了,我沒有哭,因為有小禮陪著我,哪怕是生病也沒有那么可怕。是小禮,小禮教會了我怎么勇敢,也是小禮教會了我該怎么去愛一個人,我很愛小禮,如果因為我的病讓小禮難過,那么我也會難過的。”
真正的悲傷是沒有聲音的,江會會只感覺到有水滴進了自己的領口。
在他枕在自己肩上的那塊地方。
他沒說話,只是在很久之后,抬手環上她的腰,緊緊地抱住了她。
江會會愣了愣,然后笑著輕撫他的后背。
“只要有小禮陪著我,我就不會害怕。”
“嗯。”他說話鼻音很重,“我會永遠陪著你。”
江會會現在需要充足的休息,周宴禮沒有在這里待多久就離開了。
周晉為帶他去處理傷口。
其他地方涂點碘伏消毒就行,手背上的需要縫合。
周晉為站在一旁,看著縫合針一針一針穿透進周宴禮的皮膚。
周宴禮一聲不吭,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他很擅長忍耐,打架打輸了他從來不哭,只會下定決心,下次再打贏回來。
被誤解冤枉了他也不哭,無所謂,不相信他的人不會因為他的幾滴眼淚就相信他。
他這輩子流的所有淚幾乎都是因為江會會。
第一次哭,是被她剛生下來的時候。
后來再哭,是去她墳前告狀的時候,或者是每到她的祭日,想她的時候。
小的時候打架打輸了,帶著一身傷回家,他總在想,如果媽媽還在的話,是會一邊責罰一邊給他處理傷口。
還是一邊哭,一邊給他處理傷口。
爸爸說過,媽媽很愛哭,她開心了會哭,難過了會哭,哪怕是生氣了,也會哭。
被人曲解冤枉的時候,他也會被想,如果媽媽還在的話,她是會
安慰他,還是會去幫他出頭。
雖然爸爸說她很膽小,性格又內向。
可爸爸還說了,媽媽很護短。
所以,他想,他一定會幫自己出頭。
他真的很愛她。
如果可以的話,他寧愿生病的是他。
那么怕疼的人,為什么要讓她體驗兩次相同的痛苦。
縫合傷口的醫生看到他滴落下來的眼淚,安慰道“馬上就好了,再忍忍。”
他吸了吸鼻子“太疼了。”
眼淚更加洶涌。
周晉為看到后,眸光暗了暗。
傷口縫合結束,從這里離開,周宴禮的眼睛已經哭紅了。
周晉為遞給他一瓶水“今天早點回去休息,這里有我在,你不用擔心。”
周宴禮往前走了兩步,安靜的走廊,前來看診的病人早就離開了
現在是下班時間。
周宴禮腳步頓住,他從書包里拿出幾張名片遞給他“這是周晉你拿著,應該有用。”
周晉為伸手接過,看見上方的職稱介紹,若有所思的沉默,最后點了點頭,將名片收起來。
周宴禮現在這個狀態他不是很放心“我送你回去。”
“不用。”他拒絕了。
這個點天早就黑了,醫院里面也變得格外安靜,“你還是去陪江會會吧。”
周晉為沉默稍許,還是出聲安慰他“你不用太擔心,她現在狀態沒有那么糟糕。”
“治療方案決定好了嗎”周宴禮問。
“沒有,需要先做穿刺,確定是良性還是惡性。”
周宴禮當下只關心一個問題“疼嗎”
周晉為沒有瞞他“會疼。”
周宴禮又不說話了。
這些天來,周晉為所受的折磨又何嘗比他的要少。他一直陪在她身邊,見多了她白天強裝堅強,晚上落淚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