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朝,寧州。
烈陽高照,路上灰塵彌漫,一輛驢車晃晃悠悠地往前走著。
驢車堆放了不少東西,大大小小的包裹摞在一起,如果細看,還能看到倒扣的鐵鍋。
車子中間坐著三個人,坐在最正中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雖然她面色憔悴,但仍難掩風姿,舉手投足間絲毫不像一個農婦。
她的懷里正躺著一個女孩,女孩看上去十幾歲,頭發干枯,面黃肌瘦,臉上還泛著不正常的紅暈,似乎正在發燒。
另一個更小的女孩則緊挨著坐在婦人旁邊,抿著小嘴一臉擔憂地看著發燒的女孩。
張大壯在前面駕著驢車,不時往后看幾眼,嘆道“也不知道欣姐兒挺不挺得過來。”
坐在他旁邊的張嬸出了聲“呸呸呸,說什么瞎話呢,欣姐兒有她爹在天上保佑呢,肯定能挺過來的,張大夫不是說了嘛,等燒退了就沒事了。”
張嬸回頭朝著坐在驢車中間的婦人勸道“云娘,你別太擔心,欣姐兒肯定會沒事的,你要不閉著眼睛瞇會吧,都熬一整宿了,身體會扛不住的,我都豎著耳朵聽著呢,有什么事我喊你。”
“你可別把身體熬壞了,就算不為自己,你也為喜姐兒想想,她才六歲,可離不開你這個娘。”
云娘在驢車里小聲應了一聲,她聲音柔柔的,聽上去有些有氣無力。
不過張嬸已經習慣了,云娘是許老秀才家的幺女,從小被寵著長大,和她們這些地里刨食的人不一樣。
她長得嬌嬌弱弱,說話也細聲細氣的,哪怕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娘了,也沒生出半點剽悍的氣質來。
另一輛驢車跟在后面,聽到了張嬸的話,也開了口“是啊,云娘,你也要顧著點自己的身體,趁著這會趕路趕緊瞇一會,等找到了水源又有得忙了。”
其他人聽了這句也紛紛應和。
許欣就是在這個時候醒的。
她費力地想睜開眼睛,卻感覺眼皮重逾千斤,耳邊人聲嘈雜,似乎一直聽到有人在說什么“欣姐兒”。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底下的床板搖晃得厲害,她心里猛地一激靈“難道地震了”
強烈的求生欲讓她終于睜開了眼睛,卻又立即被刺眼的陽光照射得眼前發花。
她愣住了,她不是正在宿舍睡覺嗎為什么睜開眼會看見大太陽
還不等她細想,就聽到一聲驚喜的歡呼響起“欣姐兒醒了”
緊接著,她感覺有重物壓在了自己身上,還聽到有人在喊“云娘,云娘。”
許欣剛想開口,就被腦海中突然多出的記憶沖擊得差點又暈過去。
等她緩過來時,驢車已經停了下來。
不少人圍了上來,男女老少都有,都一臉關切地看著許欣和此時躺在她身邊的女人。
許欣呆呆地看著一個留著山羊須的老頭走過來給她把脈,他邊把脈還邊和身邊的人說著什么。
但許欣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她還在消化剛剛發生的事情。
她居然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