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她們三人之前穿越的規律,昏迷是一個重要特征,所以這一天許欣幾人格外留心身邊的情況,如果同行的人有誰有昏迷的跡象,她們都要湊上去瞧一瞧。
路途上,不僅有流民,還有其他的驢車。
下午,她們就看到另一輛驢車上有一個小女孩熱暈了,坐在旁邊的婦人一直喊著“越姐兒,越姐兒”。
許欣和趙樂樂驚喜地對上了眼。
許欣期待地看向張大夫“張爺爺,我們能救救她嗎”
張大夫捋了捋山羊須,這個小丫頭呀,平時都喊“張大夫”,一到需要幫忙的時候,就知道喊“張爺爺”了。
他應聲道“好,那就看看吧。”
那個婦人看到有大夫過來,十分驚喜,趕緊把位置讓出來。
張大夫上前把脈,又看了看小女孩的眼皮,得出結論“脈虛身熱,得之傷暑,掐筋、刮痧可治。”
果然,在刮痧后,小女孩悠悠醒轉過來。
許欣假裝不在意地哼歌“恐龍扛狼扛狼扛”,卻只換來小女孩不理解的眼神。
對暗號失敗。
她又使出那句經典的“奇變偶不變”,小女孩呆萌地抬頭看她“姐姐,我們沒有雞可以給你。”
婦人聞言趕緊湊過來,警惕地看著許欣,一副生怕她挾恩圖報的樣子。
許欣只好訕訕地走開了。
這次烏龍之后,三人暫時死心了。
這可是古代,她們偶爾一次這樣湊上去一次還好,每次都這樣一驚一乍,可能會被張家村的人當成中邪的。
“看來是緣分未到啊。”
傍晚。
幾輛驢車在一座山前停了下來。
“張叔,這就是你之前說過的順山嗎”
張大壯點點頭,眉間盡是愁色,讓他的黑臉顯得更黑了。
許欣等人見狀不對,連忙湊上去問道“張叔,這座山有什么問題嗎”
張大壯望著山路,似乎在回憶什么,許久后,才嘆著氣說道“我擔心會有山匪。”
原來,這條路他幾年前曾經走過,那是還沒大旱,他去澤州幫許老秀才辦事,在順山中段就遇到了一群山匪。
那一次,他記著許老秀才“錢財乃身外之物,遇事不可沖動”的叮囑,主動交出了財物,得以保全性命,但同路的商販中,有人不肯散財,被山匪砍掉了胳膊,那個慘叫聲他現在還記得。
張大壯被嚇破了膽,那次之后就再也沒有離開過寧州,但這一次,不逃荒就全家都活不下去了。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淡忘了那件事,但如今真到了這里,他才發現自己的記憶竟如此清晰。
可偏偏,要去澤州,就只有這一條路可走。
“不知幾年過去了,那批山匪還在不在”張大壯的語氣里全是擔憂。
聽他講完,眾人的臉色都變了。
尤其是許欣幾人,小臉瞬間煞白,她們從小生活在法治社會,還從未遇到過搶劫傷人的事件,本以為挨餓就是最痛苦的事了,沒想到這么快就有新的挑戰。
趙樂樂的眼神里寫滿焦慮,以這里的醫療條件,萬一發生沖突受傷,大概率就是死路一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