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嘲笑完,楊啟蟄扭過身,不知道背著喬遲偷偷鼓搗了些什么,轉身以后,一臉壞笑的將一樣微涼的物件緩緩插入了喬遲的鬢邊。
那是一朵花,一朵非常土氣的白色土花。大大咧咧開得四仰八叉的花瓣,濃郁到不要臉的芳香,又俗又嬌又嗲。
喬遲總是假正經,都是十幾二十的男人,裝什么光風霽月的神仙,他越愛裝,楊啟蟄越是忍不住想戳穿他那目下無塵的清高模樣,把他變成完全相反的樣子。至于具體變成什么樣子呢他一時之間還沒有想好,正好手邊有花,便給他簪上。
男人戴花,令人捧腹,一定活像個什么犯蠢的山野村夫噗哈哈哈哈heihei
可是真的給喬遲簪上了那朵花,楊啟蟄才發現,這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完全不一樣。美人戴花,不損清雅。
嬌艷白花點綴在眼前人鬢邊,像是為他籠上了一層朦朧縹緲的輕紗,柔和了他凌厲的眉眼,讓他本就俊美的面容多了一絲搖曳的情姿。
似夢中云,云外雪,雪中春,又似高懸于天的一輪皎皎明月,把月光照耀了苗疆群山九十九道山彎heihei
一時之間,喬遲沒有說話,楊啟蟄也忘了說話。
溪邊樹蔭下,只剩風聲,枝葉婆娑聲,溪水潺潺聲,還有一個人越來越明顯的心跳聲、呼吸聲。
你heihei”
楊啟蟄臉上微紅,不知為何,目光躲閃,不敢看面前人。
“長得不錯,像我們苗疆的月亮一樣。”
喬遲眼睫微垂,那雙長眸定定的看向他,“當真”
“當真。”楊啟蟄老老實實的點點頭。他也說不出來哪里像,但就是像,哪里都像,特別像。
喬遲看著眼前人,眸色愈深,勾唇一笑,“我記得在苗域,月亮二字寓意特殊,不能隨意出口。”
“孟春月夜,刻木為馬,祭以牛酒,起篝火,吹蘆笙,謂之跳月。每歲跳月,苗之男女,酣歌狂舞,各擇所歡,越溪渡澗,選幽而合”
他的話越說越慢,眼神饒有興致落到面前男子的身上,從上往下,從喉結,到頸窩,到開襟深深的胸口,一路往下,最終落到楊啟蟄的腰側衣帶上。
“解錦帶,而互系,月色之下,結為連理。”
像是一團烈火被緩緩點燃,喬遲的眼神落到身上哪里,哪里就燃起一簇熾烈的火苗,這團從未有過的烈焰將楊啟蟄緩慢包裹其中,讓他不知如何是好,只知道紅著臉看著喬遲,看著依舊光風霽月的喬遲,看著他戴著那朵白色的花,朦朧又清艷,像一汪月色,像一個夢境,近在咫尺,唾手可得。
他心跳如鼓的伸出手,觸上那朵花的花蕊,下意識重重一揉,揉出滿手的花汁,鼻間花香愈加馥郁,讓人目眩神迷。
“喬遲。”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喉頭滾動著,又喊了面前人一聲“喬遲。”
喬遲沒有說話,而是垂手撫上了他的左耳耳垂,熾熱的手壓著他冰涼鋒利的銀耳飾覆在他的側臉上,緩緩摩挲,讓他不知道是涼還是熱,還是疼,忍不住閉上眼,打了個冷噤。
“不要試探我。”
喬遲眸色幽深,目光停駐在眼前人不住跳動的喉結上,認真道“我是這個世上,最經不起試探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