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知予抬手撐著馬車門,頗為講理“我允許你給自己挑死法,你想怎么死,有沒有規劃,可以說來聽聽。”
見高文陽面色如土,渾身哆嗦,似乎沒有什么臨終規劃可言,喬知予點點頭,表示諒解,準備伸出手去把他拖出來。
“你不要過來啊”
高文陽縮在馬車里極力躲避,崩潰得涕泗橫流,哭著哭著,像是想到什么,又神經質般的強硬起來“喬容沒死吧,她要是死了,你不會留我到現在對不對既然她沒死,我就是她的夫我是她兒子的父喬遲,你不能殺我,夫妻一體,父子相承,就算你是大將軍,也斬不斷血脈,斬不斷連理。”
“喔,好妹婿,現在想起來你是你妻子的夫,兒子的父了但晚了,我喬遲現在就要你的命。”
喬知予立馬動手要去把他扯出來。
“放肆,放肆喬容嫁進我高家,為我生兒育女本就是天地倫常有哪家女人不生子我不過就是在外留宿一夜,喬遲,你也是男人,你就不風流難道要我堂堂七尺男兒為你妹妹守身如玉”
“她生育以后如此丑陋,還不許我納妾,掌著我高家財權不撒手,如此惡婦我在外留宿怎么了”
喬知予停了手,她沉默了片刻,回想起產房中一盆一盆往外端的血,再細品了一下他剛剛口中的話。
操
賤人
好,
不出來,不出來
喬知予氣得怒發沖冠,抬手扒上馬車車門,一腳蹬在車轅之上,肩、背、腰腹結實健壯的肌肉起伏發力,黃花梨木馬車的車頂與車壁頓時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高文陽幾乎看傻了眼,“你,你要干什么喬遲”
話音剛落,馬車的左壁便在巨力之下生生被掰開,像是被硬撬開殼的貝殼,露出里面再也無處可藏的高文陽。
喬知予把手中車壁一丟,探身伸手扯住高文陽的衣襟,就把他活活拖了出來,扔到了地上。
此時周圍已經圍了好大一圈看熱鬧的百姓,喬知予一腳踩住手腳并用想要逃跑的高文陽,日光下,她高大的身軀投下的陰影徹底把他籠罩在內。
許是看她眼神太沉,殺氣騰騰,高文陽被嚇得魂不附體,色厲內荏的大喊道不,你不能殺我,喬遲,你不能殺我”
“你讓喬容站到鬼門關上,我也讓你站到鬼門關,是死是活,看命咯。”
喬知予笑著笑著,蹲下身,拇指、食指、中指,三指成勾,猛地扎向高文陽的腹部,伴隨著后者凄厲的慘叫,摳破皮肉,鉆入腹腔,攪了一轉,勾出一段腸子。
高文陽早在被喬知予的手扎進腹部的時候就已經痛到幾近暈厥,喬知予用帶血的手拍了拍他慘白如紙的臉,“都說黑心腸,黑心腸,你的心暫時留著,腸子,我摳出來了,你看看是不是黑的。”
見高文陽厥過去了不理她,喬知予便看向周圍的百姓,“公道自在人心,大家覺得如何”
時間似乎靜止了一瞬
下一刻,江郡紅街上空爆發出接連的慘叫,一時兵荒馬亂,人仰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