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某并非君子。”她眉峰微挑,矢口否認。
眼見這張嬌媚動人的臉上浮現出絲絲慍怒,喬知予實在怕這壞女人當場掏出一包情藥捂在她嘴上。當然,她是藥不倒的,吃苦的只能是壞女人自己。
“好了,別生氣,我們來跳舞。”喬知予一笑,牽著她的手,走到月色迷蒙的院中。
“你會舞與我同跳”杜依棠臉上的神色有些驚疑不定,似在懷疑她是不是在戲耍她。
在大奉,“舞”是女子討好男人的伎倆,極少有男舞,即使有,也是在秦樓楚館。而她會舞,只是因為自己喜歡,也想要跳給自己喜歡的人看。
“這是一種西域傳到中原的舞,叫做圓舞曲。”
喬知予一手握著杜依棠的手,一手虛攬住她的腰,引著她跳了幾步,再帶著笑意看她,問道“會了嗎皇后娘娘。”
被面前人引著回旋進退,杜依棠又是新奇,又是開心,裙裾翩躚間,忍不住輕笑出聲。
可笑著笑著,這一絲欣喜卻轉為帶著苦澀的悵然。
她凝視著喬知予的雙眼,眸中情愫流動,“倘若人能重活一世就好了,我會找到你,和你在一起。我們做對少年夫妻,在最年輕的時候共舞,就這樣,過一輩子。”
她知道她比喬遲大五歲,她知道應念安與喬遲更加相配,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但她就是不甘心。她想要占有這個人一次又一次,讓這個人為她哭,為她笑,眼里只映出她一個人的倒影,讓這個人,永遠只屬于她一個人。
“花前月下,你我共舞,這難道還不夠嫂子,活在當下。”喬知予抬起手,帶著她轉了個圈兒,再將她緩緩帶回懷里。
是啊,她該滿足了,可她又確實還不滿足。
想要花不盡,想要
月無窮。此時欲作,楊柳千絲,絆惹春風
她勾住她的脖子,墊腳吻上了她的唇。
喬知予站在原地,皺起了眉,但最終沒有推開她。
杜依棠輕易撬開了她的齒關,吻她吻得癡纏繾綣。她慢慢闔上了眼。
香,香非在蕊,香非在萼,骨中香徹;
艷,心旌搖曳,唇舌交纏,風月無邊。
一吻終了,杜依棠的口脂大部分都印到了喬知予的唇上,被她嘗進了口中。她仔細品嘗著這滿口馥郁,良久,才繼續開口
“依棠,我和你想的不一樣,我和其他男人也不一樣。”
她望著她,認真問道“你是喜歡男人,還是喜歡我”
杜依棠面色潮紅,眼神迷離的看著她,“喜歡你。”
話音剛落,喬知予便吻上她的額角,下一刻,她將她打橫抱起,往屋里走去。
大奉宣武六年秋,她在院中折得滇茶一朵。
花萼層疊,花穰濃腴。
月華如水,蝶落花心
后半夜,屋外下起了雨。
喬知予在盥洗架的銅盆里洗手,洗完手,再認真用布巾把手擦干。
這處院子應該是杜依棠的產業,位置偏僻,遠離喧嚷,此刻只能聽到雨打芭蕉聲。
杜依棠側躺在床上,眼神有些嗔怪,“你為何”
“為何嫂子若是再生個孩子,到時候跟誰姓,又姓應”喬知予擦完了手,朝杜依棠走來,坐到床邊,靜靜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