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小兔崽子
喬知予仰頭看了看天,又低頭揉了揉眉心,最后說道
“我不是你爹,滾吧。”
就這樣,和壞大兒應元珩長達十七年的地下父子情,就此被喬知予單方面無情斬斷。
地下父子關系沒有給她帶來除了“樂子”以外的任何好處,最后還差點讓她魂歸九天。事實證明,“便宜老子”這個身份有風險,尤其是給熱衷弒父的倒霉孩子當“爹”,有更大的風險,以后再也不隨便給人當爹了,可怕。
由于事務繁忙,姻姻讓喬知予暫時歇在了宮里的綠萼閣。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喬知予令宮人送了幾桶熱水,美美地開始休閑泡澡。
屋里水汽蒸騰,霧蒙蒙一片。
屏風之后,她頂著被帕子包成羊角狀的發型,懶散的靠在浴桶壁上,閉著眼享受著這難得的休閑時光。兩只惟妙惟肖的木頭小鴨子在水面上隨著水波沉浮。
等到桶里的水逐漸散去了熱氣,她便將小鴨子撈到一邊放好,然后站起身來,將桶中的浴巾撈起來擰干水,仔細擦身。
這具身體,她真的非常滿意,高大的身形、蓬勃的肌肉、滿身的傷痕,強大,魁偉,充滿力量。或許在常人眼中,它不夠“女人”,可她卻十分喜歡。
屋外暮色四沉,她穿好衣服,隨意擦了擦濕發,便歪在臥榻上,就著燭光看書。
十一月的盛京已經冷下來,晚上偶爾會飄幾場雪,杜依棠在落雪的簌簌聲中款款而來。
“太后娘娘深夜到訪,不知所為何事”喬知予撩起眼皮瞥了她一眼,語氣十分的公事公辦。
“當然是為了你兒子啊。”杜依棠調侃道。
見喬知予一頭披在身后的長發還在濕漉漉的往下滴水,她隨手取了塊帕子,緩緩坐到她的身后,給她擦起頭發。
“珩兒才十七,未及弱冠,做事難免莽撞,不計后果。他已經知錯了,你就饒了他吧。好嗎喬大侯爺,喬大將軍好不好”
杜依棠的聲音柔情蜜意,手上的力道也是剛剛好,身上又香噴噴的,還靠她靠得這么近,明顯就是又想要使用美人計,喬知予壓根不吃不,她其實很吃這一套
但她也是一個有原則的女人
“他那一劍沖著我命來的,依棠,你當時也在場,你親眼看到他如何殺我。”喬知予不忿道。
“父子哪有隔夜仇,況且你不是沒事嗎。消消氣,我給你擦完頭發,再捏捏腰捶捶腿。”杜依棠輕聲哄
道。
“誰說我沒事,疼得很。”
“疼我看看”
“欸住手,不許扒。”
拍掉杜依棠拉她衣領的手,喬知予無奈的嘆了口氣,“珩兒已經廢了,你就當沒生過這個孩子。好好養曄兒,我看他比他哥哥懂事。”
“可曄兒不是你的孩子。”杜依棠愣了愣,提醒道。
喬知予重新將目光放到手中書卷上,“我不在乎,誰的孩子都一樣,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
“但是我在乎”杜依棠一時感動,一時又難過,喃喃道“喬遲,我只想要你的孩子。”
怪不得應元珩都這樣了,壞女人還在為他求情。
這真相已經不能再瞞,再瞞下去她良心不安,干脆坦白吧
思即至此,喬知予將手中書卷收起,正色道“依棠,珩兒他不是我的兒子。”
見杜依棠目露委屈和焦急,她沒給她開口的機會,自己兀自把當年事一股腦講了出來
“十七年前,你身邊有個白凈清秀的貼身侍衛,還記得他嗎他叫杜七,他一直喜歡你。那年你把我藥暈,叫他把我帶到廚房,他心中嫉妒,把我丟到屋外,自己進屋和你在一起,等我清醒的時候,木已成舟。我本來想把此事和你說清楚,但他第二天就為了保護你而死,你也不想聽我解釋,于是,就拖了這么多年”
聽完這一席話,杜依棠抬手捂住了唇,眼中飛快的聚起淚光,似是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