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時的態度很是誠懇,景玉想要相信她。
可是毒藥是能殺人的東西,不管是下到誰的身上,大概率都不會有好事發生。穆時一定是有什么想法的,但景玉作為太墟仙宗的丹修,也有自己的準則。
景玉沒有直接拒絕,她嘗試和穆時溝通“師妹,你得告訴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穆時笑了下,對景玉說
“我要是說了,你就不會給我藥了。”
景玉警惕地看著穆時,說道“你現在這個說辭,我更不敢給你藥了。”
就在這時,賀蘭遙從袖袋里摸出個小瓷瓶,問穆時“燭陰毒行嗎”
穆時點點頭“行。”
穆時從賀蘭遙手中接過瓷瓶,沒有再多說什么,直接起身進屋了。
景玉的語氣帶著些許責備
“賀蘭公子,你瘋了嗎你怎么能”
“抱歉,景玉仙君。我與穆仙君相識沒有幾日,但我一番觀察下來,我認為她不可能會傷害明副谷主。”
賀蘭遙對景玉說,
“在天機閣與藥王谷的事情中,她的態度很明顯是明哲保身。而如今她想要的,大概是讓明副谷主也能干凈地脫身。”
“我想,她會把我們都干凈地摘出來,不會把局面攪得更加混亂的。”
景玉對穆時有些不放心,擔憂地說
“從欺騙鏡觀的事情上,你應該能看出她有多莽撞,她真的什么都敢做”
“的確莽撞,但是也很周全,在莽撞行事前早就算計好了一切,毫無謬誤。”
賀蘭遙沉吟片刻,評價道,
“或許該說是藝高人膽大吧。總之,我覺得穆仙君挺可靠的。”
景玉無奈地嘆氣。
賀蘭遙已經把毒藥給穆時了,她就算再怎么反對,又能怎么樣呢她可沒有本事從穆時的手里把毒藥奪下來。
景玉搖了搖頭,捧起了醫書,心不在焉地。
她力量微薄,無法站在穆時的角度去看事情,也做不了翻攪時局的人,只能被大風大浪推著走。她只能期盼,推著她的風浪能將她推上岸,而不是將她掀翻。
賀蘭遙抬頭看向院門。
天城戒嚴,街道上大約只有當值的天機閣弟子在活動,院子外面一片寂靜。
這寂靜讓賀蘭遙十分不安。
人們常說,海在可怖的風雨來臨前,會變得異常安靜。如今的天城,或許比風雨將來的海還要危險。
日頭逐漸西沉,外面遠遠地傳來了吵鬧的聲音。
“是這邊嗎”
“對,身份不凡的貴客來天機閣時,都是住這條街。”
“你們干什么天城戒嚴,禁制喧鬧”
“我們是藥王谷的我們谷主帶著證據來質問祝閣主,需要有人做見證這里可是天城,是你們的地盤,若沒有有力的見證人,不管發生什么事,肯定是你們說了算”
“這件事要通報閣主哎,不能敲門”
外面傳來咚咚咚的聲音,街上的幾處院子都被敲了門,還能聽見天機閣弟子和藥王谷的人拉扯的吵嚷聲。
穆時從屋子里走了出來,若有所思地看著門外,點了點頭
“見證果然如此。”
賀蘭遙看了看穆時,也陷入沉思當中。
景玉問“什么果然如此”
穆時沒有回答,而是將劍掛在腰側,右手按在劍柄上,拉開了門。
住在隔壁的君月憐和尚棱已經在外面了,還有許多服飾各異的人。他們站在街上,有的不安,有的好奇,不約而同地看著纏斗在一起的藥王谷弟子和天機閣弟子。
“別打了。”
君月憐上前去勸架,但看她無比興奮的表情,也不知道心里想的到底是“別打了”還是“打得好”,她站在一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