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堂外,莫嘉志已經將孟暢等人送至城東,他在護城禁制上畫了幾筆,圍困天城的禁制符文便向兩側分開。
孟暢一行人從這空隙中走出了天城。
莫嘉志擔憂地看著臉朝下趴在一葉舟里的穆時,問“穆師妹不會有事吧”
景玉上前一步,對莫嘉志說
“應當不會有事,御器飛行的速度快些,天亮前就能到太墟了。燭陰毒雖然是劇毒,但穆師妹修為境界高,應當能撐住。”
莫嘉志點點頭,說道
“那我就不多操心了。”
說完,他便轉頭回議事堂去了。
陣法峰峰主鳳偏道“我們也走吧。”
孟暢點頭,召出了一艘飛舟,他和明決、賀蘭遙乘一艘,鳳偏、景玉則是留在了載著穆時的那艘飛舟上。
孟暢的飛舟飛在最前面。
飛出去約莫兩百里后,明決突然道
“停下,就在這里落地。”
他語氣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味道,隱約還有幾分怒氣。
孟暢沒有半點先前在議事堂中的固執,一聽見明決的話,立刻御著飛舟落地。載著穆時的那艘飛舟,也在鳳偏的控制下緊跟著落下。
他們此時位于天城東邊的定蓋山中,山脊起伏,霧氣彌漫,已經枯黃的草葉上凝結出細小的冰晶,寒風像是刀子,刮得人臉頰發疼。
飛舟剛落地,明決便絲毫也不停留地起身,往后面那艘飛舟走去。他在小舟邊停住腳步,伸手抓著穆時的后衣領,將她從一葉舟里拖了起來。
跟在后面的賀蘭遙想要阻攔
“唉,明副谷主”
但除了賀蘭遙,所有人都沒有任何反應,皆是抱著手臂,一副看戲的態度。
被拎起來的穆時還保留著意識,她掙扎著站穩,轉過身面對明決,露出一個十足心虛的訕笑,說道
“小師叔,你聽我解”
“你又在發什么瘋”
明決拎著穆時的領子,
“燭陰毒好喝嗎你到底往茶葉里下了多少才能喝成這個樣”
穆時狡辯道
“下少了不會產生這種程度的反應啊,別瞪了,快點給我解藥,我喝下肚的分量不少,等藥勁自己過去估計要很久。”
明決還是想罵她,但他也知道輕重緩急,從乾坤袋里拿出一堆亂七八糟的藥材和裝著藥丸藥水的瓷瓶,當場開始配制解藥。
穆時嫌山中的泥土地面臟,就在一葉舟里盤著腿坐下了,她深吸一口氣,開始給自己調息。
賀蘭遙一臉迷惑
“你們都知道她是自己給自己下毒”
“剛剛的話又什么意思什么叫下少了不會產生這種程度的反應”
景玉嘆息一聲。
“該怎么說呢”
景玉覺得也沒有必要隱瞞了,
“早在仙魔大戰的時期,太墟養徒弟時,都要培養抗毒性。就是從小就喂毒,從少量到多量,從小毒到劇毒,挺得下去就挺,挺不下去就給解藥。”
賀蘭遙睜大了眼睛,說道
“可那是仙魔大戰時養徒弟的方法啊,現在誰家會給弟子喂毒”
景玉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說辭
“曲師伯養徒弟的方式比較古樸,但也是為了徒弟好。”
賀蘭遙對所謂的“為了徒弟好”頗不贊同
“培養抗毒性時,喂那些毒藥,一定會對身體產生很大的損傷。”
“仙魔大戰時喂毒,是因為培養出抗毒性更容易從陰毒狡詐的敵人手里活下來,現在的修真界和那時已經不一樣了,沒有這個必要。劍尊未免太過”
穆時打斷了賀蘭遙的話
“賀蘭遙,別說我師父壞話。”
賀蘭遙噎住,穆時這態度,好像他是在多管閑事一樣。
景玉走到穆時旁邊,坐下,說道
“穆師妹,你的確太過冒險了。有抗毒性也不意味著毒藥對你沒用,只是起效慢些,癥狀輕些若劑量大了,還是會死的。”
孟暢也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