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用來賭的東西,就只有這把劍了。”
“啊”
君月憐擦掉眼淚,問,
“你不至于吧”
穆時鄙夷地看向尚棱,問
“你還是不是個劍修”
良心尚在的賀蘭遙叫停了賭局
“小賭怡情,大賭傷身,我看今日就到此為止吧。”
穆時當然是不樂意的,但君月憐和尚棱都舉雙手雙腳贊同。麻將畢竟是四個人的游戲,穆時一個人玩不來,再怎么不樂意也沒用。
賀蘭遙跳上了屋頂,趴在屋檐上,對下方的穆時伸出手。
穆時直接從他身邊飛了過去。
賀蘭遙尷尬地收了手,與君月憐和尚棱說了幾句客套話,才翻過屋頂,跳回先前喝茶吃點心的院子里。
穆時正在整理賭來的錢財,有兩錠雪花白銀,一錠黃金,還有玉鐲,鑲了寶石的簪子和兩塊無事牌。
賀蘭遙問“你真的沒出千嗎”
“出了。”
穆時坦然道,
“賭博哪有不出千的”
賀蘭遙哽住,心想,她果然是個爛人。
就在這時,院門被推開了,祝恒和明決一前一后地走進來。祝恒手上提了個食盒,他走到穆時面前,瞧了瞧玉鐲和簪子,問
“你對首飾有興趣”
“沒有,一會兒我就拿去百寶閣當了。”
穆時把東西收起來,饒有興趣地看著食盒,問,
“祝貴妃給我帶了什么好吃的”
祝恒問“貴妃”
穆時撩了下頭發,捧著臉笑話道
“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古有帝王為博貴妃一笑,命人不遠千里取荔枝。今有莫嘉志下一萬三千兩的鏢,護送價值千兩的岫水靈玉棋子來給你祝壽。你不覺得貴妃這稱呼很恰當嗎”
明決捂住臉,側頭嘆氣。
賀蘭遙也說不出話來。
當你以為穆時挖苦人的方式已經很過分了的時候,她永遠都能用唇舌告訴你,這才哪到哪啊
祝恒沒生氣,他站在石桌前,把檀木食盒的抽屜一層一層地拉出來,擺在桌子上。
最后一層里放著碗筷勺,還有一根龍鱗針,祝恒把龍鱗針遞給穆時,問
“要不要驗驗毒”
明決趕在穆時之前把龍鱗針拿走,問
“你們兩個沒完了是不是”
“祝師叔,你真不是個好東西啊。”
穆時直起身子,看向祝恒,說道,
“你未征求我同意就誘我入局,你會得到如今局勢,我應該算頭等功,你不感謝我就算了,竟然還計較起來了。”
祝恒問“你愿意入局不就是同意了嗎不同意的話你大可以跟著孟暢一起離開,我也沒攔著你。”
穆時哼了一聲。
到此時,祝恒終于放軟了語氣,問
“我聽說你是真的給自己下了燭陰毒,而且劑量不小,身體可有損傷”
旁聽的賀蘭遙有些意外。
進天城以來,賀蘭遙見到的祝恒是神秘莫測的,冷著臉的,處于困局也十分鎮定,不見半分窘迫的。他唯獨沒有見過放軟姿態的祝恒,他以為這個人不會有柔軟的一面。
穆時一點也不客氣地問
“我要是死了,你會自裁謝罪嗎”
祝恒也不和她客套
“我還有事沒做完,不能死。”
“我就知道你是這種人。”
穆時拿了兩雙筷子,將其中一雙遞給站在一邊的賀蘭遙,說道,
“別杵在那了,坐下吃飯。”
賀蘭遙有些不自在。
眼前這一桌,天機閣閣主,藥王谷副以后就是谷主了,劍尊傳人。賀蘭遙覺得,這好像不是他該坐的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