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亥時了,他出了書房回來睡,發現書房還是籠著人影。他呵了一聲,“怎么,是要考女狀元嗎”
帶著那幾個丫鬟奴才一起中舉
直到子時的時候,他才等到折綰回來。本是要說幾句的,卻見她臉色紅通通,明顯很是高興,他掃興的話就不敢說了,說了必然得一句懟。
他嘖了一句,“怎么,做成了什么大事”
折綰不理他,他的狗嘴里吐不出好話。
但也覺得刕鶴春這個人后面如此注重修嘴功,應該也是這張嘴巴在別人那邊壞了事。不然,他后來極力寡言做什么本就不是個寡言的人。
果然等了會,他碎嘴沒忍住,又問“你們在書房做什么了”
話好聽了,折綰也愿意說一說,向他打聽一些事情,她道“我要去閩南買地了。”
刕鶴春一口茶噴出來,“什么你還真要去買地啊”
折綰“買,怎么不買”
刕鶴春“你買那邊的地做什么”
折綰“種茶葉。”
刕鶴春“嘖嘖,勛國公當時說的時候我還沒在意,沒想到竟然要做成了。”
他搖搖頭“即便是咱們家有銀子,你也不該這么拋費吧。”
折綰“我拿自己賺的銀子去買,不用你的錢。”
但她肯定是沒有那么多銀子的,她準備向玉岫和孫二娘借些。
刕鶴春就沒當回事。要不要這筆銀子都行。他只覺得好笑,“你怎么會有這個念頭呢”
折綰“就是想買。”
這是她自己的念頭,是她當年走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她一點兒也不愿意沾染上刕鶴春的東西。
刕鶴春就覺得她果然是個倔人。
第二日,他又碰見了越王。他抿唇,皺眉,想要過去打招呼又怕被無視了,索性就站得遠遠的。越王瞧了他一眼,似乎想過來一般走近了幾步,刕鶴春剛要心喜,便見他又站遠了些。
刕鶴春瞧著就生氣,他是真的不懂哪里得罪越王了。只是人家到底是天潢貴胄,即便是突然就跟他斷了聯系,他也不敢當場埋怨,更不敢將埋怨的話說出去。
誰知道下朝之后,他又碰見了越王。只見他猶猶豫豫的站在那邊。刕鶴春和他一塊從小長大,便知曉他大概是真有話想對自己說。
刕鶴春故意走慢了一點。越王果然喊住了他。
刕鶴春忍不住高興,還以為可以冰釋前嫌了。他們雖然不是親兄弟,卻也是情如兄弟,他也是不愿意跟越王斷開交情的。
誰知道越王卻支支吾吾的道“聽聞聽聞你家夫人在買閩南的地”
刕鶴春深呼吸一口。他從不知曉,兩人再次搭上話竟然是這一句。
他耐著性子,“是,是在買閩南的地”
越王欲言又止,“買地是去種茶”
刕鶴春“是”
越王就舒出一口氣,“請你代為引薦。”
刕鶴春頓時氣得眼冒金花,但也記起來,越王似乎有個門客叫袁耀的,就是閩南人,如今做了鴻臚寺典客署任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