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被追得氣喘吁吁,跑過來嘆息道“那就立下字據吧咱們都不納妾,誰納妾,誰是王八蛋。”
越王妃親自寫了契書,壓著他們兩個咬破手指頭畫了血押。
刕鶴春如今想起那段時光都覺得跟夢里一般。怎么一覺醒來,都已經不再是從前模樣了呢
他頭疼得很,不顧母親在那邊破口大罵,只道“慢慢再說吧,順其自然,補藥可以吃,但那些亂七八糟的方子母親不要再提。”
川哥兒就發現最近祖母頻頻說母親的壞話,說父親被她挑唆了,“生子本就是女子的鬼門關,但哪個女子不是這般過來的你母親是沒福氣,你父親卻還要怪我。”
怪她讓阿琰孕期管家,怪她對阿琰不夠重視,怪她對川哥兒不如對升哥兒好。
她哭起來,“我的川哥兒喲,祖母心里真是苦啊。”
川哥兒聽得糊里糊涂。若是往日里,他是要將這些話告訴于媽媽的,讓于媽媽把其中的道理說給他聽,但他最近一直聽父親說于媽媽是個奴才,是個糊涂東西,他就不愿意說了。
他思來想去,還是去問了先生。武先生笑著道“此事,你只聽了你祖母一人所說,還定不了最后的真相。川哥兒,做人做事,不可偏聽偏信,要用眼睛去
看。”
川哥兒悶悶問先生,我該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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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先生摸摸他的頭,“君子為人,自該耳清目明。”
折綰就發現,最近川哥兒一直看著她欲言又止。但他不說,她就沒有為他停下來。趙氏不催著她吃藥之后,折綰便和孫三娘一塊做起了女子妝容的生意。
每天早早就出門,晚間才回來,趙氏要是問了,她便笑著道“鶴春將我種茶葉的事情告訴了陛下和太后,如今太后時時問呢,再有孫家姐姐玉岫姐姐也常叫我去。”
趙氏氣得又回去哭,這回倒是將宋玥娘哭來了,兩婆媳和好如初。
宋玥娘最近煩得很,沒有去理折綰,聽趙氏抱怨之后倒是說了一句公道話,“就讓她去勛國公府吧,前兒個我嫂嫂還說孫家姐姐身子不太好呢,有她帶著做事,人的精神也好些,母親,這是人命。”
趙氏抹眼淚,“我也知曉是人命,便沒有攔著她否則我一病讓她伺候,她還能出門”
她已經算是個頂頂好的人了,但兒子還是不諒解她。
宋玥娘一口咬定,“是啊,像母親這般的心善,大哥還心里有怨言,真是不應該。”
趙氏“就是”
折綰再來的時候,便見兩人已經親親熱熱的依偎在一起說她的閑話了。她看得好笑,只坐坐就帶著蟬月走。
快五月的時候,孫家父母終于要走了。他們世居丹陽,宗族眾多,一個是族長,一個是宗婦,出來的時候又在江南水災之際,能來這么一段日子已經夠了得了。
勛國公送別跟他年歲差不多的岳父,依依不舍,“這次實在是我做得不好,往后不會如此了。”
孫老爺嘆息,“三娘自小就是這么一副脾氣,但心眼是好的。女婿啊,你以后若是再敢這般行事,我可真不客氣了,我們丹陽孫家即便是比不過你們勛國公府,可即便是強弩之末,也能讓你脫掉一層皮。”
勛國公眼淚漣漣“岳父一片愛女之心,小婿是知曉的。”
今日送行,云家舅兄也來了,孫老爺拉著他的手道“你我也算是親家,三世修福分,我這個女兒不爭氣,脾氣大,還望你不要計較。大家都是為了孩子好三娘對孩子們還是一心一意的。”
云家舅兄自然也要夸幾句,孫家老爺再看向另外一邊,妻子正抱著女兒哭別。
他眼眶一紅,顫顫巍巍走過去,哽咽道“三娘啊,此一別,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見,不管你恨不恨爹,阿爹都要走了。”
孫三娘伏在他的肩頭哭,扶著兩老上馬車,依依惜別,當馬車慢吞吞往前面走的時候,她才大哭出聲,跑著過去追,“阿爹,帶我回去吧,帶我回去吧”
孫父孫母伏在窗戶外痛哭,風塵滾滾,馬越跑越快。
孫三娘便連著好幾日都呆呆的。折綰去陪著她的同時也做自己的事情。
勛國公府如今可沒有那些繼子繼女了,都是孫三娘做主。她也給孫三娘搗騰出了一個書房。
勛國公回來的時候還唏噓,這到底是英國公府外宅還是勛國公府
但三娘精神不好,他就只能隨意她們去折騰。
過了好幾天,折終于在三娘的書房里面將妝粉做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