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陽公主被許硯安送回房去,琥寶兒則被陸盛珂領走了。
今晚他們要在同一個院子里休息,兩人自然是不在一個房間,饒是如此,琥寶兒還是接收到了警告。
讓她安分一點,別胡亂打什么鬼主意。
琥寶兒聽了,一雙葡萄眼掃視他英俊的面容,微鼓起臉頰,不無失望“看來我真是糊涂。”
失憶前才會被陸盛珂吸引,不管不顧的用婚事把自己綁死了。
至今都沒想起為何會喜歡他,他一副生怕她賴上去的模樣呢。
“你這是什么眼神”陸盛珂一把握住了她小巧的下巴,語氣可不溫和。
琥寶兒躲了下沒能躲開,拍打他的手背道“你松開松開”
這人的手掌怎么這么大,輕易就能捏住她的臉。
陸盛珂半斂著眼睫,不僅不松手,指尖還故意按壓她的膩白軟肉,低聲道“招惹本王,有得你后悔。”
琥寶兒氣鼓鼓的,很想說她早就后悔了,要是時光能重來,肯定回去把失憶前的自己打醒呀
陸盛珂并未多言,倏然松開手,后撤一步,冷著臉轉身進屋。
留下琥寶兒捧著自己可憐的臉蛋,白皙面龐都給捏紅了。
“他真是可惡,有朝一日可別犯在我手里”她肯定要報仇的
琥寶兒回屋還在記仇呢,月蘿和桃枝兩人正打開她的籠箱,拿出洗換衣物。
出門在外都是要帶衣裳的,便是去赴宴都得另備一套,以待不時之需。
琥寶兒見狀,走了過去,要把自己的衣飾交給桃枝負責,她看向月蘿,道“我不要熏香。”
月蘿立即變了神色,小娘子已經提過幾次了,她一時找不出更好的理由去說服她。
索性直接甩下臉色“娘子這是有了更得用之人,就不想要月蘿伺候了。”
她放下衣裙,走到邊上去了。
琥寶兒解釋“我不喜歡熏香”
月蘿冷哼一聲“娘子自幼身子不大好,不用香料夜里會遭夢魘,否則我一個奴婢哪敢違背主子的喜好。”
“竟有這事”桃枝訝異,她信了大半,否則月蘿為何因此跟主子頂嘴呢,用點香也不是多大事兒。
“夢魘”琥寶兒沒做過噩夢,不過她在樹洞里好像夢見了狗。
這會兒順嘴問道“我身體不好么經常生病”
她還感覺挺不錯呢,無病無痛,吃得香睡得好,跑起來也快,她還會騎馬。
月蘿都是胡謅了,只為了鎮住她乖乖聽話,畢竟對調身份不是小事。
她道“此事夫人也知曉,沒有夫人開口,我哪敢貿然停用熏香”
“娘親怎么不跟我說”琥寶兒癟癟嘴,又問“我以前養狗了么”
“什么”月蘿不由心頭一跳,盯著她問道“娘子可是想起了什么”
她是大小姐的貼身婢女,哪里知道二小姐在莊子里過的什么日子,但是聽說二小姐失憶那天,她的大黃狗死了,腦門都被砸爛了。
莊子上的人說是最近來了一伙偷狗賊,許是不慎被惦記上了。
大概二小姐目擊那伙偷狗賊,雙方起了爭執,結果狗死了,小姐額頭受了傷。
也幸虧莊子上的人聽到動靜來得快,才沒有釀成其他災禍。
琥寶兒慢吞吞一搖頭“我沒想起來。”
她連狗的模樣都沒夢見,只依稀覺得有它陪在身旁跑著,那聲音太熟悉了。
可惜還沒回頭看一眼,就被陸盛珂給吵醒了。
“娘子與奴婢離了心,一些事情就不必來問我了。”月蘿一副不愿多說的模樣,輕飄飄道“沈家不允許養狗。”
“看來果然只是一場夢。”
琥寶兒在矮榻上坐下來,瞅了她兩眼,不難猜出她的意思,道“嫁妝我不動,熏香繼續用,這樣總不是離心了吧”
月蘿這才露出點笑來“娘子聽勸便好,夫人總不會害了你。”
琥寶兒聽明白了,月蘿就是得了她娘的吩咐,才這樣死守著嫁妝,跟她意見相左也不肯退讓。
她從月蘿這里下手,不一定有用。
幸而許家大夫人來過一趟王府,整治了歪風邪氣,弄玉軒的飲食已經恢復正常。
有芠喜公公盯著,琥寶兒的衣食用度不再短缺,她不需要一個勁打嫁妝的主意。
暫時便拋之腦后。
桃枝一聲不吭的伺候琥寶兒沐浴,她被調到身旁已經好些天了,多少也能瞧出這對主仆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