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茸也不自覺停下了腳步,在人群中駐足觀看。
阿玉倚在樹邊靜靜等她,沒參與,也沒評價。白茸看得有些入迷,忍不住扭頭對他說,“阿玉,你看他們好厲害呀。”
沈桓玉原本闔眼安靜地在閉目養神,睜眼問她,“你喜歡”
在阿玉面前說喜歡別人好像不太好。
白茸于是小聲說,“還好。”
說是這么說,卻忍不住還是多看了幾眼。她體弱,上京最近時興起了一股女子習武的風潮。她其實有些躍躍欲試,只是又實在覺得自己和這些舞刀弄劍的事情差太遠。
沈桓玉一眼看出她的想法來。
“我會一些。”他說,“你想學,我便教你。”
阿玉竟然會劍嗎白茸以前從不知。
她原本以為他只是隨口說說罷了。不料翌日,沈桓玉竟然真的還記得這件事情,早早便過來找她,給她帶來了一把輕巧的小竹劍,從最基本的起手式開始教她。
白茸壓根不會拿劍,姿勢也亂七八糟。
他不急不躁,手很自然地覆了過來,糾正她的姿勢。
少年指骨生得纖長,比她的手大了一圈,冰涼涼的,指腹有一層硬硬的繭。剛觸碰到他的手指,白茸已經閃電般抽回了自己手,她抬眸,卻正巧對上了他深濃漂亮的琥珀色眸子,他的手還沒抽回來,依舊停在那處白茸已經驟然紅了臉,轉身急急走了,囁嚅著說不學了。
沈桓玉并沒有強求。他其實很慣著她的性子,一般她說什么便是什么。
于是這件事情就當過去了。
時過境遷。
轉眼間,已是物是人非。
白茸眼眶微熱,笑意卻又驟然苦澀。
會一些劍法青州的負雪劍仙沈長離。
或許,這么多年,她確實從未真的認識這個人過。
這一日,劍館格外熱鬧一些。白茸和戴墨云正坐在一起休息,她在喝水,戴墨云在狼吞虎咽一塊栗子糕,門外忽然進來了一群人。
白茸看到為首的那個姑娘,一下僵住了。
青嵐宗就一個劍館,內門外門弟子都是在此處習劍,只是授課老師水平顯然不同。
楚挽璃今日依舊一身白衣,腰間掛著那把玄色劍鞘,身后簇擁著好幾個內門弟子,她正笑意嫣然與他們說話。
“哇,今日挽璃仙子也來了呀。”戴墨云倒是對內門外門的不同待遇沒什么多的感想,只背地里說內門弟子的老師不喝酒,身上沒酒氣,比韓良好。
白茸低著頭,權當沒看見。
楚挽璃自二人面前路過時,卻停了下腳步,“哎,你是不是那日的那個白茸,白姑娘你也來劍館學劍了”
“我叫楚挽璃。”她笑起來很甜,自然大方,臉上沒有半點陰霾。
白茸抿著唇,輕聲嗯了聲。
“挽挽,你朋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