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弄得一身傷”它嫌棄地說,“我跟了你,天天沒事受傷,我的實力都完全無法發揮出來了。”
白茸,“”她擦去鼻尖汗水,平心氣靜道,“那你也可以不跟我。”當時在劍閣,不知道是誰非要選她的。
袖里緋登時不做聲了。
沈長離手掌上那一道傷口轉眼已愈合,水鏡中的生魂,卻已經盡數亂出。
天空烏壓壓的,電閃雷鳴,盤桓在城鎮上空的白霧,一時竟也有潰散之相。
白茸不知他的血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效果,莫非因為修為高還是因為特殊的功法
幻妖本體聲嘶力竭,“沈桓玉你”
她話音未落,鎮妖的劍陣已經壓下。那團變化的霧氣,伴隨著凄厲的慘叫聲,竟陡然被凝形成了一顆珠子。
白茸壓根沒有看清他到底是何時結陣的。這不是白茸第一次見到他除妖,依舊和第一次一樣,利落、凜冽甚至有些冰一般冷酷的殘忍。
白茸分神的這一瞬,一只傀儡在朝著她直沖而來。
她回身,只來得及平砍而出,那傀儡手臂被深深割破,卻依舊保持著往前傾倒的姿勢。
白茸陡然發現,這面色青灰的傀儡,竟是之前那個清秀的青年,虞家原本的少爺,幻妖上輩子的情人。
她心神大震,那傀儡眼角竟流下了一滴眼淚,緊緊抓著白茸手臂,聲音嘶啞,“吾妻名為桑柔,家住南淮巷尾。勞煩姑娘前往,救下吾妻”
這男人,即便被做成了傀儡,仍然在掛念著自己的新婚妻子。無論上輩子和幻妖如何深情。這一輩子,他從頭到尾,愛的都只有自己的妻子。
白茸緊抿著唇,心里極難受。她忍下痛意,輕聲承諾,“我會去的,你放心。”
傀儡心滿意足,終于,徹底閉上了眼。他的生命終于走到了盡頭,牙齒咯噔了幾聲,隨后,便無聲無息倒下了,只在她手臂上留下了幾道深深的指印。
幻妖被封印了,這些傀儡卻依舊如潮水一般涌出。
白茸氣喘越發劇烈。那些傀儡雖蠢,卻也知道都不往沈長離邊上去,只朝她沖。
她又累又難受,被那些臭氣環繞著,只覺得鼻子都被塞住了。
逼退數個傀儡后,白茸氣喘吁吁跑入了廂房,看了眼床上的陳故。他昏過去了,但是還有鼻息,身上也沒有明顯的外傷。
幸好。
戴墨云和塵無念還在客棧。白茸想起,那妖方才說,三魂離體太久會對神魂有損傷。
靈體都已從水鏡中飛了出去,有的還在上空盤旋,有的已經朝自己的軀體飛了過去。
白茸墊起腳,努力仰臉看天,分辨各個靈體,她想要引戴墨云和塵無念的魂回去。
戴墨云的靈體在夢里嘴巴好像還在嚼吧,白茸一下認了出來。
至于塵無念那朵,她找了好久,才終于在一個隱蔽的角落發現,那靈體正蹲角落畫圈圈,嘴里還不知在念叨啥。
與此同時,客棧中,楚挽璃已經醒來了。
周圍陸陸續續也有修士驚醒,都面面相覷,看著窗外電閃雷鳴,不知到底發生了什么。
楚挽璃告訴大家,“哥哥過來了。”
“現在,已經平安無事了。”
“沈師兄竟來了”
“那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