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茸,“”
她想解釋,剛那句不是在對她說,但是又覺得這個解釋聽起來也很神經病,索性默默閉嘴。
白茸脾氣極好,整個人都是溫柔安靜的,從未這般大聲說話過。
夏金玉要朝她發火,被楚挽璃阻止了,她笑道,“沒關系,白道友可能是正巧心情不好呢。”
她今日心情正好,可以不計較。
辭舊迎新的時候,溫濯繼續在咳嗽,心絞痛也發作得更為厲害,比起之前臥床的時間長了很多,甚至獨自步行都更為困難。
見他面色越發蒼白,白茸坐在他床邊,看著他蒼白的臉,實在忍不住心急如焚。
溫濯輕輕咳嗽了聲,在她手腕上摁了嗯,“沒關系的。”
“不必為我操心,不要被傻乎乎的,被別人欺負了。”他輕輕朝白茸笑了下,簡直像是看透了她心中所想。
一直到現在,白茸那段時日到底在葭月臺上發生了什么,她都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溫濯心中卻隱隱有數,之前,與白茸治療時,她體內的元陽到底是哪位男修的,如今看來,也是幾乎確定無疑了。
白茸想,等宗門大比結束,她順利筑基,便去一次西平,先取來金合歡葉子。
關了門,走去醫館大廳,白茸抿著唇,對祝明決道,“師姐,我之前,聽人說起過一個關于鎏金合歡的線索。”
白茸把那日,那個老人對她說的話給祝明決復述了一遍。
祝明決道,“我不知是真是假。可是,這種方子,聽起來實在有些過于妖邪。”
她道,“不說別的,便是那連續一個月心頭血灌溉,還虛期以下的修士都會被直接掏空隕落。那邊至少需要靈境后期甚至更高階的修士了。”
那樣的人,整個青嵐宗都沒有幾個,需要那樣飽滿的心頭血,修士年齡也不能過大。
“況且,但凡取用心頭血,都須得那修士心甘情愿,強拿的心頭血是無用的廢料。”
祝明決沒說的是,那般修為的大修,除非是父子兄弟至親,不然要心甘情愿,為了一個非親非故的人獻上自己這么多心頭精血,怎么想都不可能。
畢竟修為再怎么強大,也是
人,肉體凡胎,少了那么多心頭血,損傷是不可逆的。
白茸極為失望,神情緩緩低落了下去。
她還是朝白茸笑了笑,“絨絨很努力了,至少知道了那上品金合歡葉在那,倘你那時可以與溫濯拿回來,我便用它做藥引試試,說不定也會有效呢,只是治療效果弱一點而已。”
白茸用力點頭,努力揚起臉,朝著祝明決笑了笑。
祝明決溫聲道,”絨絨,勿要過于偏執,執念一念生魔,人生路那么長,偶然學會放手,或許會更好。”
白茸輕輕點了點頭。道理是這般,實際做起來,又談何容易。
白茸帶著袖里緋,踩著一地殘雪,獨自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不要偏執是嗎可是,她就是這樣一個執拗的人。
家中極為清寂,黑漆漆的,不遠處,見到凡間燈火點點。
元宵,意為團圓。
白茸沐浴完,坐在床邊調息。
她如今身體狀況極好,靈氣充盈,她原本的青色靈氣外,隱約覆蓋著一層淡淡的霜白,嚴整地護在她經脈上,督促她的靈力按照周天運行,又督促它們都回歸丹田,調養她的身體。
完成日常運氣修煉完后,白茸卻也不睡,只是呆呆看著窗外。
袖里緋瞧她瞧著窗外,又嫌這屋子冷清,一盞花燈都沒有,它道,“那日,戴墨云他們分燈給你你也不要,你就將就將就用著唄,莫非就那樣的喜歡之前那一盞”
白茸搖了搖頭,一句話也沒說。她呆呆的,陡然想起以前。
因為出身原因,其實她從小就不怎么敢開口提要求,很少表達自己的喜好。是怎么變成如今的性子呢,她是被他一點點寵成這樣的。
窗外一地白露,入夜后,她竟做了一個朦朦朧朧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