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妖蛟事件結束后,楚挽璃不但沒能拿到六盲蛟的本命金印,反而還引起了沈長離的懷疑。按原本計劃,接下來,她該離開青嵐宗,去收集赤音鸞的羽毛了。
可是,心音如今開始越發懷疑,楚挽璃到底還能不能完成之后的任務了。
她是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原本應該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如今卻越走越偏。
楚挽璃舍不得,一言未發。
心音道,“世間男人多的是,你何必非要執念于他。”
它忍不住提醒,“他的性子極端危險,偏執又瘋狂,離他太近不是什么好事。”
楚挽璃說,“可是,你以前不是說過,哥哥對自己的愛人很好,愿意付出一切嗎”
心音沉默了。
過了片刻,心音道,“赤音鸞對妖王忠心耿耿,只能想辦法在這一點上突破,拿到她的靈羽。等之后,你速速筑基,我們便下山,去一次上京城。”
三妖將的印記取得的方法都不一樣,那六盲蛟是癡情妖獸,想要他心甘情愿給出金印只能走感情路線,而這赤音鸞卻不同,較六盲蛟無情涼薄很多,只能智取。
赤音收到六盲蛟被再度封印的消息時,尚正處于東辰州與京畿的交界處。
妖獸性情涼薄居多。況且,六盲蛟并沒有死,只是再度被封印起來了而已,因此,她情緒沒有受到太多影響。
這是個極為美好的清晨,天氣微寒,赤音化回原身,展開了漂亮的羽翼,隱沒在了云層之中,朝著西北飛去。
不遠處,被籠罩在云霧之中,天京城雄偉壯觀的輪廓已經若隱若現。
鸞鳥音色極為清脆,她唱起了一首悲傷的歌,想到了千年前的境況。
物是人非,此景還休。
即便遭遇萬難,她定也要想辦法,將王的尸骨從龍冢中帶回。
就這樣,六盲蛟的事情終于緩緩告一段落。
小蒼山上千里跋涉來了一個信使,來找沈長離。
是一封金漆印著的家書,署名沈端,他展開,隨意看了一眼,原本準備扔了,視線卻陡然一頓,被幾行字吸引了注意。
“白家道,婚期將近,望早日籌備。”
“不知殿下何時歸京。”
他唇角微微一挑,女兒都跑了,親自與他退婚了,這白家,竟還在籌備婚事,不知預備將什么東西來嫁給他。
從丹陽峰回來后,這段時間,他的心魔沒有再出現過了。欲望被滿足了部分,心魔自然也就消失了。
她平時倘能一直像那天那么乖就好了。
他懶散地想,估計是因為,他只有過她一個女人,心魔才會變成她的模樣,她才會對他有那種莫名的吸引力。
今年,按理說,他到了需擇定伴侶的時候了,沈長離如今也隱約明白,為何當年他們會把他和白茸原定的婚期放在今年,估計都是早早已經籌謀好了的,包括如今他龍骨發作的副作用,都算計好了。
沈長離生平最厭惡的便是被別人操縱。
他展開信件,仔細再看了一遍,他神情變化了一瞬,對一側黑衣信使緩緩道,“四月,我回上京一次。”
“你與沈端傳我口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