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茸僵住了。
沈長離看了一眼一側的她,沒避諱,淡漠道,“耽擱了。”
“哥哥,你要早點回來陪我啊。”楚挽璃說。
身側白茸一言未發,神情平靜,宛如身處事外,似對他與誰說話完全漠不關心。
沈長離從白茸身上收回視線,輕笑了聲,“等等,快了。”
白茸低著頭,面上掛著的笑意已經消失了。整個人都木木呆呆的,像是被火燒了一般。她甚至有種錯覺,覺得自己宛如一個小偷,享受了原本屬于楚挽璃的東西。
白茸看也沒看他,甚至站得離他遠了幾分,聲音放得平靜,“沈公子這次,多謝你幫我筑基。你需要什么報酬,我都會盡力給你。”
“報酬”他唇邊銜了一點冷淡古怪的笑。
“昨晚的事情,不是有很多人排隊搶著替你做嗎”他狹長的眼微微瞇起,“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賞了我這個機會呢”
“下次結丹,便再換一個男人幫忙。”他俯視著她,嗓音冰冷,“白茸,到時候,你便教他怎么做,就按我們昨晚那樣,如何”
白茸一言未發,低著頭,看都不肯看他一眼,身體甚至下意識地離他越來越遠。
沈長離還是那個沈長離,沒有任何變化。昨晚,只是他的一次心血來潮,估計不過想看她出丑,可惜讓他失望了。
她告訴自己,當他是個好用的工具人罷了,無論如何,他也幫她筑基了,結果上來看,是好的。
昨夜氛圍無影無蹤。轉瞬間,男人修長的身影已經
消失不見。
白茸拖著沉重的腳步,從漆靈山中走出。
她抱著劍,連接上劍魄空間,輕聲問袖里緋,“師父還好嗎”
袖里緋說,“昨天靈力損耗有些大,還沒醒。”
“沒關系,讓師父多休息一會兒吧。”白茸低聲說,“你安靜些哦,不要吵鬧。師父若是醒了,你便告訴他,不要擔心,我已經筑基成功了。”
楚飛光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他棲身在袖里緋內,殘魂印記已經極弱了,能醒來原本也是機緣巧合,她不敢讓他太多勞累。
斷開和袖里緋的連接后。
她獨自一人,一步步走回了丹陽峰。
她抬眸看向遠方,只覺得難言的迷茫和孤獨。
楚挽璃見到御劍歸來的沈長離的時候,立馬迎了上去。
沈長離大部分時候都沒什么表情,看不出是心情好還是不好。
“哥哥,我在這練了一晚上劍。”她道,“感覺葭月臺靈力好充足,進步好快。”
原本,沈長離是斷然沒耐心聽她講這些廢話的。
楚挽璃也習慣了,她又問,“宗門大比快來了,哥哥,我一直沒有老師指點,你這段時間若是有空,可以指點我一二嗎”
他原本頭也沒回,陡然頓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輕笑了聲,“可以。”
楚挽璃心花怒放,抱著劍,試著喊了聲,“師父”
這個詞,倒是讓他想到了一點有意思的事情。他還從未當過誰的師父,便是不知,他和她那師父,誰教她教的更好,更能讓她滿意一些呢
楚挽璃很機敏,意識到沈長離對這個身份并不感興趣,又改回了稱呼,“哥哥,那我下次再來找你。”
最近他對她態度變了不少,她光顧著高興了,也沒仔細琢磨到底為什么。
楚挽璃繼續留在葭月臺,沈長離沒管她,該做什么做什么。
直到黃昏,他打算修煉了,青年正預備脫衣跨入寒池,手指停在衣襟,他方才想起楚挽璃,松了手,淺色琉璃般的漂亮眼睛看看向她,淡淡問,“要看到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