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飛光這時正醒著,白茸小聲問,“師父,你以前參加過這種大比嗎”
楚飛光思索了一番,“宗內比試似乎沒有。不過,以前好像參加過九州劍比。”
他對白茸,“沒關系,你的實力不至于輸給他。”
楚飛光性情其實很細致,總是以給她寬心為主。
白茸便開心笑了笑,轉眼,卻想起那日,那個男人冷冰冰的語氣。
她面上笑意消失,抿緊了唇。
今日白茸穿著一身簡單的青衣,胸口繪著青嵐劍宗的破日青劍,看起來溫溫柔柔,纖細柔軟。
對面的齊遠穿著無袖短打,他生得高大健壯,滿身肌肉,只空手戴著指套。
齊遠記得白茸,他旁觀了那日金瑜與沈長離的比試。
金瑜慘敗后,便徑直提前返回了金陽宗。齊遠那日便記住了這個漂亮少女的臉,簡直是紅顏禍水。
看臺上坐滿了人,塵無念拿了小零嘴兒,擠去戴墨云邊上,戴墨云道,“絨絨都要上場,你還在這吃吃吃。”說著說著,便從他兜中拿了一個醋梅干,放進嘴里。
塵無念,“”他看著場內,自言自語道,“應該沒問題吧。”
這一場,來觀戰的金陽宗弟子不少,青嵐宗弟子以前都沒怎么見過白茸,不過因為是大比開始不久,這又是青嵐宗與金陽宗比的第一場,來的弟子還是不少,白茸雖然是外門的,到底還是自己人,他們還是都支持白茸。
比試還沒開始。
齊遠瞧著她,神情不善。
他湊近了些,用只有他們能聽到的聲音
譏諷,“白道友。今日,倘你敗于我手上,是不是又會回去找你男人哭訴,明日叫他來與你撐腰”
他今日瞧著場外,并沒有看見沈長離。
自己女人參加大比,他竟都懶得出現,說明,可能也并沒有多把她放心上。
白茸方才想起,這齊遠是金陽宗弟子,估計那日也聽到了金瑜對她撒氣。
白茸抿緊了唇,一句話也沒說。
那日,沈長離明明是因為楚挽璃的事情與金瑜比試,這些人卻似把這事情都一股腦扣在了她身上。她如今習慣了替人背鍋,也不想再多解釋了。
比試開始之后,那齊遠先動,銳利的拳風徑直朝她面門而來,顯然沒怎么留情。
白茸相當意外。她沒想到這齊遠,步伐竟會遲緩,動作看起來更是漏洞百出。
她甚至沒出袖里緋,用身法便全躲開了他的攻擊。
不知為何,她陡然想起了以前沈長離那鬼魅一樣的身份,比起他,這齊遠簡直慢得像是沒動。
他發起的進攻全被躲開之后,齊遠驚呆了。
場上極為安靜。
少女身姿清逸,她像是一棵柔軟的蒲草,輕靈,甚至帶著有幾分仙氣。齊遠出招甚至都碰不到她的衣角。
戴墨云也驚了,手上果脯都掉了。“絨絨竟然如此厲害。”
她以前只看到白茸修煉相當勤奮,除去吃飯睡覺都在修煉,卻沒見她真與誰動過手,沒想到出手如此不凡。
不遠處,青嵐宗的角落,幾個內門劍修正在觀戰。
方行云道,“我怎么瞧著,她那身法,有點那妖孽以前的味道。”
他和沈長離差不多同時入門,對他極為熟悉,那會兒沈長離年齡還小,在宗內尚沒有如今地位,方行云作為他的同期,日常被安排與他對練,有段時間,他甚至條件反射到,看到沈長離的臉就痛苦。
李汀竹淡淡說,“確是有點兒像,許是以前觀摩過沈師兄的劍法。”他相當尊敬沈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