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可以上他的葭月臺,他都無所謂,唯獨白茸,不可以。
楚挽璃眼睛一下亮了。在場其他人卻陡然都安靜了,他們聽不懂沈長離這話是什么意思,莫非,白茸以前哪里開罪過他
白茸知道他為何如此。
不過為了給楚挽璃出氣罷了,沈桓玉性子很護短,以前誰敢傷她,他絕不會放過那人。
白茸神情平靜,甚至沒有一絲波瀾,她朝顯然坐立不安的靈巖淺笑,“靈長老費心了。”
“汀竹師兄。”她已然走到李汀竹身邊,仰臉對他笑,“那日說好的,我隨你。”
她壓根便未打算選沈長離,在場所有人都極為意外。
除去沈長離,他神情絲毫未動,不意外,也不在意,甚至沒再抬眼多看她一眼。
李汀竹遲疑了一瞬,在她耳邊低聲道,“我的劍術與師兄相比,實在是宛如螢火之比皓月,恐耽擱了師妹師妹,是不是與沈師兄有什么誤會要不要再與他好好說說”
李汀竹很尊敬沈長離,兩人年齡相差不大,但是李汀竹入門晚,他進入內門時,沈長離已經小有名氣了。
他是聽著沈長離的傳說,學習著他的劍法為人成長起來的,聽他成為天榜第一,聽他在劍比奪魁,斬妖除魔,登頂九州年輕一輩第一人。早幾年,青嵐宗弟子下山,多多少少都受到過沈長離名聲的庇佑。
白茸搖頭,語氣輕卻堅決,“不會耽擱。已經說好了的事情。”
一旁靈巖眉目舒展,立馬道,“可以,那么,便就這么定下來了。”
他對白茸與馮云鶴道,“你們兩人,收拾好了,便隨時可以搬入清珞峰,待你們選定了住處,便傳音于我。到時,內門弟子的服裝配飾令牌都會有人送上住處。”
于是這事情便這樣落妥。
沈長離起身,楚挽璃與馮云鶴隨著他。
他與白茸擦身而過時,甚至并沒有多看她一眼,他的冷淡傲慢矜持,幾乎是與生俱來,刻在了骨子里的。
他離開后,室內氣氛似乎才陡然一松。
方行云夸張地捂著胸口,“今年這大比,還真是處處是震驚,面面是驚喜啊。”
那妖孽竟然會愿意帶人,更夸張地是,竟然還有人能不選他的。
小茸妹妹,你是這個。”他朝著白茸豎起大拇指。
顧萱道,“選阿竹也不錯,就沈長離那冰塊一樣的性格,真指望他帶人嗎他那葭月臺,凍都能凍死人,怎么住啊。到時候,還不得住清珞峰,和沒人指導一樣。”
“是,而且正巧了,阿竹也是凡間出身。”方行云道,“我記得,是東辰的潮梧城”上次,他聽了一耳朵,這小茸妹妹說自己是上京人士。
他們三個都是修真世家子弟。
白茸很意外,眨了眨眼,看向李汀竹,小聲問,“真的么,那師兄為何會選擇青嵐宗而不是紫玉仙府呀。”
潮梧在東辰,按理說,離得最近的宗門應該是紫玉仙府,為什么李汀竹會來青嵐宗呢
李汀竹垂著眼,平靜道,“家父曾犯過一些事情,我在凡間流離過一陣子。后面,方才輾轉來了青嵐宗。”
白茸反應過來,不安道,“對不起。”
李汀竹搖了搖頭,“無妨,都已是前塵往事。”
他態度溫和,剛又得知李汀竹也是凡間出身,白茸一下與他多了幾分親近感,“聽說潮梧臨海,我還沒有去過海邊呢。”
“正好馬上便要下山,有機會可以去看看。”李汀竹說。
白茸隨在他身后,一起出了嘉如堂。
李汀竹帶著她,御劍朝著清珞峰西北角飛去,落在一處小竹苑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