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茸低著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都拋了出去。
楚飛光沉默了會兒,他說,“等你從上京回來后,我教你如何去接懸賞。到時候保管讓你數靈石數到手抽筋。”
“嗯。”白茸笑了。
她笑起來模樣便特別乖,雙頰旋出兩個小小的酒窩,似盛了蜜。
“你們馬上就要出發去上京,記得走前,去諦聽堂找人用靈石換一下銀兩。”楚飛光提醒。
白茸都差點忘了,她忙收起了靈石,“師父,你對青嵐宗真的好了解呀。”
說到這里,白茸陡然想起一事,之前劍比時,楚挽璃的劍路與她的很像,她有些想問問楚飛光,又不好直接問,還是輾轉著開口了,“師父,你之前,也曾是青嵐宗的修士么”
甚至,楚飛光與楚挽璃還是同姓。青嵐宗的創始人無泣劍鬼姓楚,之后,青嵐宗的歷任掌門似乎也大部分都是楚姓,楚飛光以前與她提起過,自己也出身修真世家。白茸不知,他與這個楚家是否有關系。
楚飛光回答,“或許是吧,我記不清楚了。”
“我離開宗門的時間很早,十幾歲便下山歷練去了。況且,我如今只是一點殘魂,六魄甚至都沒有,保存不了多少記憶。有時候湊巧了能想起來一些,明日可能便又忘了。”
“和你說實話,我甚至連自己是如何隕落的都忘了。”
“等我哪天想起來了,便告訴你。”
楚飛光性子很耿直,如此說,應是真不記得了。
白茸如今對“不記得”這個詞都有心理陰影了,她低聲囁嚅道,“師父,那你以后,可以不要忘了我嗎”
楚飛光頓了半晌,方才道,“只是忘了從前而已。如今我每日就醒一兩個時辰,腦子再不好使,這點事情還是能記住的。”
白茸伸手用力擦
了擦眼角,帶著鼻音66,朝他重重嗯了一聲,這下終于真正笑了。
她去諦聽堂換錢的時候,順便回丹陽峰看了一眼朋友,卻沒有看到戴墨云。她之前說是有急事要回家一趟,因此也沒能來看她大比的決賽,如今竟然還沒回來。
白茸便與戴墨云聯系了一下,戴墨云哭喪著臉,說她還被拴老家呢。
她家原不在青嵐宗,甚至不在青州,戴墨云原出身南宣洛宜,一個叫做千機門的門派,家中世世代代都是器修,擅長制作各種靈器。
戴墨云說她實在沒這方面的才華,做的符箓靈器最后的結果全都是爆炸,家里沒辦法,不得不把她送青嵐宗來當劍修了。
怪不得,白茸之前就好奇,為什么戴墨云也是修真世家出身,之前卻從沒有見過她的親人。
兩個小姑娘又聊了一會兒,約了回來再見。
白茸預備給她在上京買些禮物回來,戴墨云就喜歡凡間各種各樣的精致小玩意。
看日子,如今已經到了三月。
她想起,沈長離與家中定然未斷聯,如此看來,沈家也應已早早取消與她的婚事了。她家中那些備好的嫁妝,應也都被嫡母處理掉了。
白茸低著頭,不打算再想這件事情了。
反正這一次回上京,也和這事兒無關。
白茸回了云筑院,便習慣性去找李汀竹,卻不見他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