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需要安頓好李如蘭,同時,李汀竹的身體也還很虛弱。
所以,一行人便暫時沒有離開上京城。
這段時間,白茸一直照顧著李汀竹,他晚上還是經常睡不好,白茸經常會坐著陪他一會兒,說說話,等他睡著了再走。
而且,兄妹兩講話,也都需要白茸在場,不然兩人就都什么都講不出來。
這天,兄妹終于有點融洽了,李汀竹帶著李如蘭出了門,去百味坊買她愛吃的零嘴。
白茸終于得以歇下來了,有了些自己的時間。
白家,她是不打算回去了。
只是,白茸一直有些猶豫,要不要去看看故友,她不聲不響消失了這么久,惜君估計也在擔心她。
這一次離開上京,之后再要回來,便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猶豫了半天,白茸還是下定了決心,打算去走一趟。
白茸出了顧府,輕車熟路,往南坊方向去了。
宋府與白府只隔了一條街,她和宋家三小姐宋惜君是從小玩到大的手帕交。
一下來到了那一堵熟悉的紅墻邊,白茸想了想,還是不打算從正門進去了。
她施了個輕身訣,便隨意一躍,便翻過了高高的圍墻。
如今修了仙,倒是有一點好,翻墻不在話下。
白茸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換到以前,她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能翻墻去找宋惜君。
臥房內。
宋惜君正斜斜靠在臥榻上,隨手翻著話本子,陡然聽到有人敲窗,隨即便是柔柔甜甜的一聲,“惜君”
“絨絨”宋惜君手里書頁都差點掉了。
她鞋都來不及穿,
便陡然跑下了臥榻,半跪在窗邊。
窗外,一個白衣少女正看著她,有些羞赧地笑著。
臥房內,宋惜君緊緊握著她的手,上下打量著她,“你手上,如何起了這么多繭子”
“你瘦了好多,你身上,怎么這么多傷疤。”
她脖頸和肩光潔的肌膚上,有很多細碎的傷疤,像是被什么薄而銳利的細刃割破的。
她又翻開白茸的袖子,看到少女細嫩的手臂上,正層層包裹著紗布,里頭甚至隱約還能看到血,白茸已經低呼了一聲,不好意思地掩起了袖子。
宋惜君神情驟然變化,竟動了幾分氣性,“沈桓玉知道你這樣了嗎他人呢死了嗎,去哪了”
白茸原本正低著眼,她沉默了半晌,唇動了動,卻什么也沒說出來。
她看著宋惜君,朝她為難地輕輕笑了笑“阿玉,不在他出遠門了。”
從前,他離開前,都會與她仔仔細細說,他下次回來的日期,一定要她記住。
這次卻沒有如今方覺,或許,他其實早早暗示過了,他再也不會歸來了。
宋惜君冷笑“你就會護著他。”
“他要做什么,你都拒絕不了。他對你隨便撒撒嬌,你就被哄得腦子發蒙。”
從小便陰暗又心機深沉,獨占欲還強,白茸如何玩得過這種男人。
她道“還說什么出遠門,不在。我看他搞不好,現在人也還在上京城。”
“你嫡母一直對外托說你身體不好,在調養,不讓我見你。”
宋惜君看了眼門,她的心腹侍女正守在門外。
她對白茸低聲道,“外面傳得沸沸揚揚,說你得了怪病,婚期又馬上到了,你家想讓你嫡姐替嫁給他。沈桓玉知道此事嗎”
最開始,宋惜君聽了這流言蜚語便覺得可笑。
白芷和白茸確實長得像。只是,沈桓玉還能認不出白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