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遲疑了片刻,低聲問道“你此番去人間,可去過壽楚,見了那次獸潮是否見過陛下的化身。”
白蛇道“沒跑那么遠,就在一個叫青州的地方玩了圈,沒見過什么獸潮。還有,那龍不是已經早隕落了嗎,骨頭都不
見了,哪里還能有什么化”
“住嘴。”男人臉色青青白白,氣得渾身發抖,“你,你這孽障,竟敢對陛下如此不敬,看我不抽死你。”
他手中已經化出了一道流火鞭子,朝著白蛇一鞭子就抽了上去,一點沒留勁兒,把白蛇那一身漂亮的鱗片抽得都剝落了幾塊。
“父王,兒子可還未曾婚娶。”白蛇喊道,“若是鱗片被這般糟蹋了,可沒人看得上了。”
他們還是最在意原身模樣。
男人手持鞭子,原本正揮舞得虎虎生威,聽到這句話時,手竟然遲疑了一下。
他什么時候轉性了,居然還對娶親感興趣了
不料,卡著他遲疑沒落鞭這會兒,白蛇已經早已順勢跑路,三兩下,便哧溜溜滑進了叢林,一點不見影子了,氣得男人在原地吹胡子瞪眼。
這一夜風聲陣陣,夏意漸濃。
那夜的雪早停了,夏日的熱氣浮郁上來,倒是生動得很。
沈長離從外頭回幄帳時,方進去,便見一個曼妙的女子身影,正在皺眉侍弄著燈火,她不太會用火石,又對營帳不熟悉。
他沒做聲,一彈指,隨手引燃了那盞燈。
“哥哥,你回來了”楚挽璃轉身,一眼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影,眸子一下都亮了。
“驚喜嗎”她笑吟吟說,“我來壽楚找你啦。”
沈長離嗯了聲,在長幾邊落座,拿了輿圖,執筆點掉了幾處地方。
他的這間幄帳已經算是內部空間很敞闊的了,但是也就燈火、長幾、并唯一一套枕褥。
楚挽璃靠著他坐下,她身上甜潤的蝴蝶香極為濃郁,夜間已經刻意換了一身薄紗衣,凸顯出凹凸有致的身材來。
微晃的燈影勾勒出男人英俊瘦削的面容,睫毛投落的影子都清晰可見,他視線依舊落在輿圖上,神情淡淡的。
楚挽璃也和他一起看了會兒輿圖,都是和邊防有關的,實在枯燥,失了興致。
她自己坐著,忽然又從袖中掏出了一枚心形的鱗片擺弄。
“哥哥,這般有感覺嗎”她細白手指撫過那一枚鱗片,好奇仰臉地問。
他沒抬眼“有。”
當真是很神奇。
楚挽璃面容微紅,甜滋滋說“那日,得虧得我撿到了哥哥鱗片,或許,這就是緣分吧。”
男人終于放下了手中輿圖,那雙狹長清寒的眼,似笑非笑落在了那深灰色的鱗片上“確是。”
“可以再重些。”
他聲音沉磁清潤,冷淡淡的,教她如何玩這鱗片,讓她面容浮現兩多越發濃重的紅暈。
見她拿在手中,用手指不斷撫弄著那枚死氣沉沉的鱗片。他并再未出言,只是垂下睫,半垂下那雙狹長的眼,看了過來。
楚挽璃最喜歡的,就是他這種介于清冷和性感之間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