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很平靜,脖子上被架了劍,似乎也不怎么驚慌。
他們來天闕舊宮搜尋那半截合歡,依舊一無所獲,什么都沒找到,本來便心情不爽,沒想到這一次,竟還在路上遇上了兩個小妖。
“說起來,這小妖,怎么和沈仙君身邊的韶丹仙子模樣有點像。”
“不一樣吧,比她丑。”
白茸安靜低著眼,濃長卷翹的睫毛垂著。
倒是歡娘小聲開口“我們來這邊采葡果,這兒似乎沒寫不允許入內吧”
“以后別進來了,這兒馬上要有主了。”一個仙兵警告道。
沈負雪和天闕的關系,在仙界就是個半公開的秘密,只是一直沒有對外公開。
如今二界關系日益緩和,妖界四大家族中,水生的文鰩與鏡山赤鸞鳥的族長,已經私下來天樞宮表明了態度,假以時日,四分五裂的妖界,遲早也會恢復統一。
只是見眼前這女妖表情一直這樣平淡,顯然絲毫不怕他們。那仙兵有些惱火,他們在妖獸面前,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哪里受得了這種忽視。那劍在她
脖頸上劃出一道淡淡的血口子。
“松手。”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從大殿那邊,緩步走過一個白袍佩劍的英挺仙官,蒼灰色的眼,一雙眼生得格外凌厲。
“過來。”他對白茸說。
“把頭抬起來。”
她纖細的眉擰著,顯然并不情愿。
但是看歡娘這模樣,為了避免麻煩,她還是抬眸,淡淡看了他一眼。
見她模樣,他思索了一下,又仔細回憶了一下韶丹的長相。
這女子雖也生得很清純,但是身段婀娜,鴉青的發,肌膚瑩白,又有點裝出來的弱柳扶風模樣。比起清純的韶丹,身上多了幾分說不出的嫵媚。
女妖精。
華渚皺眉。他是隼,但是很不喜歡自己的妖身,處處以仙君模樣要求自己,他多年隨在沈長離身邊,有意無意,也模仿到了他幾分。
看在白茸眼里,就是似曾相識的傲慢儀態,冷漠強勢,居高臨下,讓她很輕易地聯想到一點不好的回憶。
華渚倒是也沒有再仔細看,問“你叫什么”
白茸壓根不愿意回答,見歡娘被劍壓著,便說了句“小木頭。”
這種傻瓜名字。華渚冷笑了聲,也沒多放在心上。
這些年里,湊來沈長離身邊的,這種長相的女人實是太多太多了。
再多一個也毫無意義。
他一揚手,放白茸走了。
“走,以后再別來了。”那仙兵松了歡娘,把她一推。
好歹沒胡亂把她們殺了。
離開這地界后,歡娘罵了他們幾聲。
“我看他們腰牌,像是天樞仙君手下的人。”她壓低了聲音,對白茸八卦,“我之前,早早聽說那仙君生活放蕩,離不得女人,宮中人幾日一換,不知今日又叫人下凡來做什么。”她懷疑是不是想換換口味,尋幾只妖。九重霄上竟然有這般人,真是難以置信。
白茸倒是沒什么反應,反而安慰了她幾句。
她看出那仙兵也沒動真格,只是嚇唬嚇唬她罷了,也無所謂,大不了下次不來了,去別的地方采果子。
她與歡娘踏著霞光往回走,回到了紙鳶上,又往云溪村趕回去。
九重霄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