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若是九郁父母不答應這一樁婚事,她便離開。
尋一處安寧地方,像是云溪村那般的村子,獨自住著,如今她的醫術小成,治療一些普通疾病都沒有問題,再教教村中小孩子讀書練劍。這一輩子,也就這么平順安穩地過去了。
白茸覺得這樣的日子很好,比以前,隔三差五便要被肆意折辱的日子實在是要好過太多。
想了這么多,又擦身更衣折騰了許久,白茸覺得疲累,終于閉著眼,又沉沉睡了過去。
陰山王宮中,陰山王在宮中接待了上京來的妖使。
下月便是陰山覲見的日子。
王上指名道姓,要陰山九郁進京。
陰山王更是愁云慘淡。
送走了妖使,見陰山王愁眉苦臉,王妃倒是不解。
上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對那位年輕的龍君印象很不錯,便說“九郁是世子,你遲早要傳位給他,讓九郁早早去王都看看有什么不好”
早點適應未來的生活,順便也與龍君見一面,有什么不好。
陰山王沉著面容道“沃河的事情,沒有表面那么簡單。”
大部分妖看來,這件事情很簡單,就是湟灼上王都后,得了龍君的喜歡,于是得了封賞。
尤其當想到那一次在陰山的晚宴,龍君親口問起了九郁的姻緣,后又有湟灼被封沃河郡主之事。
他道“我聽王都探子說,龍君這段時間,一直在全界搜尋一只兔妖”
這一連串怪
異的事情,在他腦海中,竟電光火石一般串聯了起來。
他又想到九郁帶回家的那個未婚妻,心中總覺得隱隱不安,雖說這種猜測很是荒唐也沒有多少理由,卻多少成了他心中一團陰云。
王妃說“九郁未婚妻就是個非妖身的普通人,以前一直與他待在一處,能與王上有什么關系。”
“況且,王上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
龍君在妖界的風流韻事她也有所而聞,只是她也并不很意外,畢竟他年輕、大權在握,又是夔龍最后的后裔,多尋幾個妃子開枝散葉,將血脈流傳下來,也不是多難以理解的事情。
況且他雖風流韻事多,卻也沒聽說過專寵誰過,是為君之道,王妃不覺有什么不合適的地方。
“若是真的,這女子,之后或許會給陰山帶來禍端啊。”陰山王道。
這龍君上位沒多久,雖有一副斯文俊秀的外表,卻和他血腥的行事手段形成了極大反差。
是個性情冷酷的,手腕又鐵血殘忍,完全不似九重霄上仙人。
伴君如伴虎,誰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陰山明哲保身那么多年,他不想因為一個女人將族裔卷入紛爭。
陰山王妃也遲疑了“我們陰山畢竟是妖界四大部族之一,九郁又是未來的陰山王,這是他要娶的正妃,龍君也不至于做出奪臣下之妻這般事情來吧。”
“龍君心思你如何又猜得出。”
“若是要奪,你又能何如莫非還想反了”
王妃嚇了一跳“不至于到這地步吧。”
只是九郁娶個親而已,如何能一下扯到造反去。
“況且,龍君若是真喜歡,為何不自己來陰山搜查,甚至要下月才傳九郁過去覲見”
陰山王不語。
龍,素來以傲慢的性情出名,讓他們主動俯就,真是太難。
他想,若是真的如他猜測的那般。
龍君此舉,就要逼他們主動毀約,撿回之前與湟水的婚約。不但羞辱了陰山,更重要的是對那個女子,讓她體會被拋棄的感覺。
從身體到心理,徹底摧毀,讓她臣服。
這才更像是傲慢的龍的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