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身患寒疾,經常會這樣。”紅葉解釋,“體溫很低,春上的時候,夜半經常會在夢中打寒顫,藥物調理也無用,她也因為這個經常睡不好。”
沈長離想起自己在她體內的半顆內丹。
白茸原本便不是冰靈根,是畏寒的木靈根,她的身體承受不住他的內丹。
他以前沒想過,自己的內丹竟然還會有這樣的副作用。
白茸又在睡夢中打起了寒顫,緊咬著齒關,整個人都開始在夢中發抖。
“孤今日留下。”外頭天色已黑,刮起了風,沈長離看了一眼菱花窗,春寒料峭,妖王都位置偏北,其實也算不上溫暖。
“今夜,王上原本應去莊妃那里。”他的隨侍提醒了一句。
沈長離半晌才記起來那個妃子是誰,是西北雀族前段時日送來的,他還沒和她說過一句話,也不記得她全名叫什么了。
他自小獨來獨往,很厭惡別人碰他。少年時代習劍,和其他劍修對陣時候偶爾會身體碰撞,都會覺得心中不適。
最開始,但凡對他表現出曖昧意思的女人接近一點,他都覺得惡心得想吐。楚挽璃那一晚在山洞中肆意摸遍了他的龍角龍身和隱私部位,把他全身都玩了一遍了,他當時就很想砍了她的手。那次之后,他再沒有化回過原身。
只是什么都是可以練出來的,如今對坐著,他已經可以克制自己不表現出來厭惡了。再多些時候,想必也可以和其他女人沒有任何心理障礙地交合,到時候,白茸也就沒什么特別的地方了。
如今,在這些妃子心中,這位年輕的新君是個文雅溫潤的青年,除去個性略微冷淡,也挑不出其他錯處。
“今晚你去。”他吩咐灼霜。
灼霜化身的人形和他生得很像,神態也足有九分相似,不熟悉的人幾乎分辨不出來。
灼霜領命而去。
沈長離把白茸從榻上抱了起來,吩咐侍女給她沐浴凈身。
白茸一直沒醒。
夜間外頭寒風呼嘯。
沐浴后的水汽味道似乎還氤氳在空氣里,他想到了云山的溫泉行宮,天闕以前倒也是個會享受的。
等白茸醒來了,他預備把她也放在宮中。
妖宮中沒有品階,只是根據各個妃子的出身血脈來排列的,若是可以有子嗣,便能升一級。白茸是人,品級自然是最低等。不過他不在意這些事情,也并不想給她多特殊的待遇,
最低等很適合她。
他抱起白茸,將她放在自己懷里。
兩人體型差很大。白茸依舊沒醒。他想起方才看到的那一具傷痕累累的身體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第一次放輕了動作。
外頭寒風呼嘯。
把細瘦的少女抱在自己懷中,他心中竟然生出了一點莫名其妙的感觸。
“你若是乖順些,我便不會再如此。”他說。
像是說給白茸聽的,也像是對自己說。
他想,白茸怎么就意識不到,他可以不要她,但是她只能是他的,她從前那么愛他,只想嫁他。她穿鳳冠霞帔的模樣自然也只能給他看。白茸自己不識抬舉,不識趣,那也怪不得他。
幾百年過去了,夜間,兩人第一次像是一對尋常小夫妻一般,一起歇在榻上。
男人細長的手指把玩著她一縷黑發,她的黑發和他的,都鋪在枕上,混在了一起,人間有結發兩不疑的說法,他想,白茸若是聽話了,以后,他們也可以辦個昏禮。
她安靜地睡在他懷里,小小的一團。他比劃了一下,她的腳掌差不多才有他的手長。
他把她往懷中壓了壓,給她渡過去靈力,他的靈力能緩解白茸身上寒癥。
過了一會兒,白茸慘白的面容浮現了些許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