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禮皺起眉。
他對自己的私人生活極其重視,這些年除了經紀人和生活助理,其他人完全沒機會踏足他家。
臥室更是重中之重,他不允許任何人進入。
眼前少女烏發蓬松地散亂開,更是襯得她的肌膚瓷白,露出的一邊耳骨微微泛紅,瑩潤的雙眸里漾著一層淺淺的水霧。
昨晚她還同他陰陽怪氣勢要與他一較高低,此時此刻正緊揪睡裙領口,一副受害者模樣地看著他。
尚不待他有任何反應,沈杏揪著旁邊的抱枕直直地砸向他胸口,尖叫道
“滾啊,臭流氓”
說著就蹬著腳,欲要將他踹下床。
池禮扣住她的腳踝,掌下的肌膚白皙柔嫩,腳踝纖細,足尖透粉。
他無心欣賞這一切,只冷淡道“喊大聲點,把所有記者都喊來。”
被他這么一提醒,沈杏忙噤聲,試著將自己的腳縮回來,但他箍得緊,她沒能掙脫他的桎梏,又試圖往前蹬,發現是無用功后又試圖用上另一只腳,結果同樣也被池禮同樣的桎住。
“喂”
兩只腳的腳踝都被他抓著,她的身子一下失去了重心,不得不向后仰,雙肘抵在床榻上,腿間的真絲睡裙沒了支撐力也開始緩緩往下滑,她忙又狼狽地伸手去捂。
春光乍泄,晃眼的白。
池禮眸光微閃,沈杏注意到他的目光,恨不能又爆出一聲尖叫。
“看什么看滾啊”
她右腿用力,恨不能將他一腳踢飛。
無奈兩人力量懸殊,他沒松手,任憑她為了維護住最后的形象將身體弓成蝦米,眉眼淡淡地掃過她的身前,不緊不慢道
“冷靜一點,慶幸你還穿著衣服。”
沈杏被他箍了雙腿,還遭受這么一頓嘲諷,氣得要命。
無聲磨了下后槽牙,她掃一眼他穿著淺灰睡褲的下半身,目光在那處緩慢地停留幾秒,嘲諷出聲“噢,我確實要感謝這中看不中用的東西。”
池禮是坐著的,晨光自他身后照進屋內來,他居高臨下俯視著她,本就冷又沉的氣場因著她這句挑釁變得更加冷漠,從眼角到眉梢,無一不透露出冷意。
空氣一霎靜止。
池禮扯了下唇,嘴角揚起一個譏諷的弧度。
他扣著她腳踝的掌心滾燙,眼尾微微揚起,透出一點兒危險的氣息。
沈杏下巴微揚,冷傲與他對視,空中似有火花相撞,噼里啪啦。
四目相對,他忽的俯身,用耐人尋味的語氣在她耳旁緩緩地道
“沒試過怎么知道中看不中用”
明亮的光線被他的身軀遮擋,男人起伏的肌肉線條在晨光里難以讓人忽略。
“要試試么。”
他的聲音低沉悅耳,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后,帶起一陣酥麻的癢意。
沈杏在心底冷笑,不退反往前,腰腹一個用力,撲進他的懷里,一手摟住他的脖頸,一手指尖輕點他的臉頰,笑得人畜無害。
“好的呢,哥哥”
最后那一聲哥哥叫得極嗲,尾音上揚,嬌得不行。
這突如其來的示好讓池禮一怔,鼻尖嗅到柔軟香甜的氣息,扣住她腳踝的手松了幾分力道。
沈杏忙收回腳,用力踹過去。
這回池禮毫無防備,她一腳結結實實地蹬在他的小腹上,實打實的疼。
眼見男人吃痛皺起眉,沈杏推開他后揚唇冷笑。
“想和我睡覺做什么大頭夢呢你”
“關于你擅自和我睡到一張床上的事情,我會讓我的律師來和你的談。”
池禮冷冷勾唇,又聽見她說“噢,對了。”
沈杏站在床邊,這回換她居高臨下地望著他,語氣松淡,目光自上而下將他看了個遍,學他漫不經心的口氣。
“我對你沒有任何興趣”
“無論是你這個人還是身體。”
最后一句話她說得極慢,將他身上那點兒傲慢勁兒學了個十成十。
果不其然池禮的表情肉眼可見的難看,他冷沉的眸眼望著她,冷嗤一聲。
沈杏不給他反駁的機會,得了便宜,抓過床頭柜上的手機就趾高氣昂地走出去。
推開房門,完全陌生的客廳當場又讓她的步伐頓在原地。
極簡的白色和橄欖綠為主的裝修風格,讓整個客廳看起來清爽而明亮,是她會喜歡的風格;
墻壁上正對著她的那副向日葵油畫也很戳她的品味,就連餐桌上搭載的白色桌布和透明花瓶也全是她會鐘情的款式。
明明是完全陌生的地方,卻莫名涌上來一股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