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幾天啊”
林雪君居然從大隊社員那里,獲贈了這么多好東西
還有豬油塊
就這一柜子東西,比城市里好多人家的庫存都更有含金量吧
這可是據說最艱苦的邊疆
“當獸醫真好。”一名男知青忍不住發出羨慕的贊嘆。
“以后我跟著林同志管理那些中藥,肯定也能學到治牲畜的方法。”衣秀玉忍不住向往。
“那你得把林同志當老師父一樣敬重起來,得給林同志洗襪子”王建國笑著調侃道。
“那有什么的,林同志要是肯,她的內褲我也可以給她洗。”衣秀玉一本正經道。
她年紀小,這么講也沒覺得怎樣。其他幾位年長的知青被她說的各個臉通紅,面面相覷一會兒,又爆發出一陣笑聲。
另一邊,林雪君裹著大襖子頂著風去阿木古楞的氈包。
小院子黑洞洞的,但氈包邊碼著幾小堆劈得粗細幾乎完全一致的柴禾,還有他放牧時撿回來的干牛糞。
站到氈包門口,她朝內喊他的名字。
小蒙古包的厚羊氈簾子被從內拉開,探出個衣服帽子穿得整整齊齊的腦袋。
“你咋不點油燈”氈包里面黑洞洞的。因為沒有窗,沒有月光透進來,不點燈時,黑不溜秋的。
“有爐灶里的火光。”他指了指氈包內的小爐子。
可是他火燒得也不旺,就那么一點點柴一點點光,屋里還是又冷又暗。
“你在干嘛呢”林雪君湊頭往里張望。
“吃飯嘛。”阿木古楞讓開門,有些緊張地看了看氈包內的擺設,好像不算很亂。又抽了抽鼻子,也不臭。
林雪君這才看到他手里還捏著一個饅頭,爐灶邊沒有擺咸菜或奶茶,顯然在她來之前,他正坐在爐灶邊一邊烤火一邊干啃饅頭。
她便拉住他手腕,“走,去我家吃飯。”
“我”阿木古楞被拽出氈包,瞠目問她“干啥”
“我們今晚聚餐,有可多好吃的了,我請你吃。”林雪君拽著他往小院外走。
“我有饅頭。”他舉了舉手里還捏著的饅頭,白面饅頭可香可甜了。
“走啦”林雪君回頭朝他笑。
“那我先把火熄了。”說罷又掙脫她手跑回去把爐灶里那點可憐巴巴的柴火熄滅,再跑出來時,手里拎了兩個白饅頭,外加一小碗奶皮。
他雖從小自己一個人生活,也知道去別人家做客不能空手。這些奶皮是他上個月發工資買的,只有它們最拿得出手。
穿過知青小院,林雪君一把拉開房門。
一大團白色的熱霧鋪面沖出,瞬間將兩人包裹期間,在外人看來,兩個少年人仿佛是被那白色煙霧中的妖怪吞進房間般。
阿木古楞面前的白霧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暖黃色的油燈光芒,和香到令他吃驚的食物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