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覺得好像在被諷刺一樣啊,名不副實嘛。
“真的寫得很好啊,許多句勢,遣詞造句的節奏、韻律,和用詞的方式,比喻的方式,都別開生面,我在之前讀到的文章里沒有見過。你的文風好新奇,很不一樣,很耳目一新”穆俊卿拉下她手掌,據理力爭。
他不太說得上來,但仍仰起頭,表情正經且嚴肅地向她解釋,企圖讓她明白他絕不是在夸張。
其他知青們也七嘴八舌地應和。
林雪君有些恍惚,難道在大家看來,她寫的真有那么好
垂眸怔了會兒,她漸漸有了些想法。
不記得是誰說過語言是在演化,在生長的。
有沒有可能是因為文學文字隨著時代的進步而變化著,這種變化在未來人看來是習以為常的,就像每天照鏡子看自己的人不會意識到自己變老一樣。可在過去人眼中,卻能明晰地察覺出這種演化。
就像你現在講話的方式,小時候聽到,會覺得有趣有意思一樣。
第一個夸女人像鮮花一樣的人是天才,第二個夸女人像鮮花的人是庸才,第個夸女人像鮮花的人是蠢材這句話里不就蘊含著這種語言的演化嘛。
所以,在六十年代的人看來,她這個未來人寫的最多算還可以的字句,其實非常有趣非常新穎有文采
“真的嗎”林雪君還有點遲疑,竟還有這種狀況存在她之前一直沒想到這一點。
她好像穿越到一些天才之前,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成為第一個提及女人像鮮花的人了。
“當然”穆俊卿用力點頭,接著又要念句什么來證明他的觀點。
林雪君見他還要念,忙及時捂住他嘴巴。
穆俊卿被她按著肩膀捂住嘴,有話要說卻說不出,只能睜大眼睛,用眼神傳達自己的情緒。
真的好的東西,必須要分享啊,怎么能害羞不講呢
寫得這么好,肯定會登報的,到時候也一定能看到嘛。
桌邊的其他知青們見穆同志被剝奪了發言權,便依次替穆俊卿辯論起來。
在林雪君阻止穆俊卿念誦后,場面不僅沒得到控制,反而愈發熱烈吵鬧。
本來覺得羞恥的林雪君,漸漸在這些聲音中迷失,竟開始接受大家的說法。
羞意褪去,她面頰染上幸福的艷色,開始被此起彼伏的夸贊聲虜獲。眸光里的恥意也變成充滿期待的水光,瀲滟生輝。
穆俊卿悄悄抬頭,目光描摹過站在身側的林雪君的面孔,忍不住露出艷照表情。深吸一口氣,他低頭盯住自己壓著稿件的手,指尖一下一下撫平信紙,林同志真的太有才華了,那些文字怎么就那么美呢
糖豆恢復精神后,偷偷跑到爐灶口掏爐灰,粘得滿臉滿爪子爐灰。
被林雪君一行人類吵鬧的聲音嚇一跳,它還以為是自己被抓包。
夾住尾巴,賊兮兮地轉頭,從爐灶后探出了一顆臟兮兮、灰突突的奶狗腦袋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