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抓著毯子找不到方向時,奧都趁機將巨犬塞根往腋下一夾,咚咚咚地跑了。
毯子拽下來,重獲光明的林雪君迷糊了2秒才找到門的方向,追出去往外探看,除了一串深深的大腳印外,哪還看得到壯漢奧都的身影。
她撓撓頭,只得退回屋。
關門的瞬間,她聽到遠處洪鐘般的男聲用蒙語大喊“林同志,連狗都會治塞根的耳朵,治好的,能聽到了,不臭,一點都不臭了。那個翻腸子的小狗,要死的,也救回來了”
“真的嗎”一個女聲驚喜地問。
“真的林同志,不止是羊大夫、牛大夫,還是狗大夫”奧都興奮地嚷嚷。
“”林雪君砰一聲關上門,將寒風和奧都的聲音都關在了門外。
狗大夫是什么鬼
林雪君穿上薩仁阿媽給織的駝絨毛衣,穿上4個男知青合錢在小賣部為林雪君買的羊皮坎肩,套上羊皮大德勒,圍上孟天霞送的兔絨圍巾,戴上衣秀玉幫縫填了一層棉絮的厚手套。踩著厚蠶繭般能裹住膝蓋,卻因為太硬,不得不在膝蓋后方剪開,膝蓋才能回彎的超擋風防寒的羊氈靴子。
武裝得像個行動遲緩的機器人,才在衣秀玉的陪同下出門。
大隊長過來找她時,先接過她拎著的兩大包東西,喊上隔壁背著大行李包的阿木古楞,轉頭便來了一句
“你剛才給奧都的大狗把耳朵治了”
“嗯,那狗有點缺鈣,耳朵軟得不起擋風防水的作用。”林雪君比了比自己的耳朵。
“就那么一會兒工夫從畜棚回來到現場,這才多長時間啊就治好了”大隊長有些驚奇地問。
“不是什么特別嚴重的病,就是臭。”林雪君說著笑了笑,呼哧帶喘地跟著他們走向大隊駐地外的聚集點。走上一會兒,居然熱了,脖子胸口直冒汗。
“這會兒熱,等坐上車,人不動,風一吹就冷了。”大隊長好心地安慰。
“坐車”林雪君挑眉。
“給你安排了個小驢車,你坐車去。”
“蘇木呢”林雪君一下站住不走了,她不是騎著她的黑駿馬嗎
“騎馬太累了。”大隊長也停下來,轉頭皺眉解釋道,“怕你堅持不下來。”
“小驢車拉東西吧,我騎蘇木。”說罷,林雪君轉頭便朝馬棚跑了過去,一邊跑一邊回頭喊“隊伍可以先出發,我騎馬追他們。”
“”大隊長拎著林雪君的大包,皺起眉頭盯住林雪君的背影,無奈地嘆氣。
這丫頭真能一路騎下來
那可是百來公里路啊
林雪君趕到工作馬的馬棚時,飼養員正抓著一把好草料喂蘇木。
英俊的大黑馬低頭吃草,飼養員立即趁機去摸它的鬃毛,蘇木回頭便咬,嚇得飼養員忙縮手。
蘇木戒備地盯了飼養員幾秒,見對方不再動手動腳,這才又去吃他遞過來的草料。
飼養員自然不會死心,他想跟蘇木處好關系,以后也能騎騎大隊里數一數一的駿馬,喂草料是第一步,通過愛撫構建情感連接是第一步。見它又吃起來,他便再次伸手。
蘇木自然又是回頭一口,一馬一員兩個就這樣你來我往個沒完,人倔,馬更倔,不給摸就是不給摸,咬你沒商量。
林雪君忍俊不禁,忙笑著走進去跟飼養員打招呼。
自己被蘇木咬的一幕被人看到,飼養員有些不好意思,回應了林雪君后,忙轉身假裝去喂其他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