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耳朵生膿的蒙獒塞根也隨奧都來了,它原本墜在最后,懶洋洋地跟群。
忽然瞧見林雪君,當即見到親人般敦敦地跑過來。
相遇的瞬間,林雪君從蘇木背上跳下來,一把接住塞根撲過來的前爪。
站起來人高的大狗撲人時其實很嚇人,幸而林雪君跟它很熟,并不害怕,只推開它口水過多的大嘴,用手輕拍它的背以示親熱。
蘇木顯然對這條大狗頗有忌憚,轉身溜溜達達地繞到了一邊。
安撫過大狗塞根的重聚熱情后,林雪君朝糖豆連比劃帶喊地下指令。在草原上跑野了、滿腔牧羊渴望一直未能完全得到紓解的糖豆當即興奮起來。
它看著群羊的眼睛明亮如朗星,耳朵立起,奔跑起來的瞬間憨態不見,顯得神采飛揚且威風凜凜。
“這不是你救的那條黑白花狗嘛。”奧都也從馬上跳下來,笑呵呵地過來跟林雪君打招呼。
“它是邊境牧羊犬,最聰明的狗,頂好的牧羊好手。”林雪君抬手與奧都相擊,轉頭用看兒子般的驕傲眼神望向奔跑起來如風般輕盈,如箭般迅捷的糖豆,“有它在,你和昭那木日都可以休息了。”
“”奧都不太相信地挑起眉,他摸了摸自己的蒙獒塞根,不服氣地重新騎上大馬,居高臨下地觀摩糖豆牧羊。
他的塞根已經是很好的幫手的,尚且只懂得隨在羊群左右,時刻警惕四周是否有野獸的動向,很少幫助人類驅趕羊群到人類希望羊群去的地方。
怎么林同志那條還沒長成的少年狗能比人類會牧羊
昭那木日不斷拽著馬韁控制坐騎的方向,鞭子不時抽響以震懾驅趕羊群,使那些渴望自由、散漫地四散溜達著吃草的羊們乖乖走進棚圈。
但馬兒的速度和方向控制精確程度都有限,昭那木日抽鞭的頻率也低,這一塊兒的羊被驅趕回去了,另一邊的羊又脫隊了。
昭那木日早就習慣了沒組織沒紀律的羊群,絲毫沒有喪失耐心,仍來回調轉馬頭,反復驅趕。
忽然一條黑白相間的小狗一陣風般疾風般奔來,他正擔心小狗驚到馬匹羊群,導致他剛攏起來的畜群又被沖散。
呵斥聲還沒出口,他忽然發現那小狗的左突右沖并非毫無章法。
它每次總在脫隊的羊群外圍沖撲吠叫,甚至會忽然跳上羊背,快速從挨擠成一團的羊群背上飛馳跳至另一邊。
在人類還未意識到那邊的羊正被隊伍擠得偏離航道,小狗就已經將之驅趕回隊了。
狗的速度太快,調整方向的精確度太高,它疾奔跑跳,忽左忽右,快到人類的目光幾乎追不上它。
昭那木日被它吸引住目光,不由自主拉馬韁駐足觀望。
等回過神時竟發現,那么一只小狗,竟在短短幾分鐘內,將兩千來頭羊攏束成一條擠擠挨挨的縱隊,一點點趕進了羊圈。
意識到這一切,昭那木日看著黑白相間小狗的眼睛逐漸火熱起來。
他拽了韁繩驅馬向前,趕至慢慢跟過來的奧都和林雪君后,大聲問道
“那是誰的狗”
“林同志的狗,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條從場部帶回來的,被獸醫站的獸醫們說是活不成了的小狗嗎”奧都目光也一直追著糖豆,見它明明跑向左邊,忽然就連停頓都沒有地轉向右方。快如閃電,且轉向時還不踉蹌、不減速,真是充滿爆發力的靈巧得過分的神犬啊。
“記得,被林同志救回來的小死狗。你就是因為聽說林同志救了那條狗,才急匆匆帶著塞根去找林同志,請林同志治好了塞根的耳朵。”昭那木日點點頭,不可置信地指著不斷左右閃現的小邊牧,“不會吧這就是那條小狗”
“就是它哈哈哈,林同志給它起名叫糖豆。”奧都嘖嘖搖頭,嫌棄這名字起得太不威武。
這小狗有如此鬼魅般的好身手,還未成年就已展現出這般牧羊天賦不需要一直被呼喊就知道把羊往哪里趕理應起一個更厲害的名字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