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料不夠,就把人吃的東西喂給馬,干活重要,我們嘴里省著點就得了。”林雪君伸手拍了拍穆俊卿的手臂,對方立即一陣呲牙咧嘴。
“馬只有草吃,我們不是還有肉吃嘛。反正無論是馬干還是我們干,都是一樣干。”穆俊卿嘶嘶哈哈地扭了扭酸痛的肩膀。
他身后瓦屋里,另外4名跟著去干活的男知青都抱著腳抹凍傷膏呢。
“你們別自己干,會落下病的。都帶上馬,它們干得辛苦,就把這些蘋果干和白菜幫子摻在堿草里喂給它們吃。”林雪君瞧著他們的樣子,忍不住嘆息。
“下次肯定不自己拉了,等我們再造幾百個,就再出發去草原上。”穆俊卿笑著道,昨天在冷風中的時候,真的心里發狠再也不想去草原上了,但想到每天帶牛羊去冬牧場放牧的孟天霞都從未抱怨過,又咬牙忍下來。
今天回來,看著放在木匠院里的鳥巢一掃而空,想到昨天折返時看到的路上隔一段就有一個的鳥巢,心里充滿了成就感。晚上躺在溫暖的大炕上,就又覺得自己可以了。
兩個人正在院子里聊這些鳥巢鴨窩能吸引多少鳥,大鳥產蛋后又有多少小鳥對蝗蟲有需求。
院外忽然跑過來一位婦女,瞧見林雪君便喊道
“林獸醫,老秦頭家的大黑生崽,好長時間了,第一個都還生不下來呢。
“他都要急哭了,嗷嗷喊著讓我來找你呢。
“哎呀媽呀,我跑得著急,還摔了個大跟頭。
“你看我這膝蓋卡ka三聲的,布都卡破了。”
林雪君跑回家路上遇到衣秀玉,立即喊她回去幫忙拿藥箱等東西,自己則先跑向秦老頭的新氈包。
大黑果然如林雪君替秦老漢規劃的那般在氈包邊上的牧草倉庫里生崽,穆俊卿幫秦老頭用幾根木頭支了個架子,四周的牧草垛子被架出來個擋風又能自由出入的空洞,大黑就窩在里面,躺在厚厚的牧草上生崽。
林雪君趕到時,秦老漢正撅著屁股鉆在空洞口那兒手足無措地瞎忙活。
林雪君伸手揪著秦老漢后腰上的褲帶子就將他給拽了出來,顧不上跟秦老漢講話,她已代替他跪伏在洞口。
大黑使勁兒努責的頻率很低,顯然體力消耗過大。
轉頭看向彎腰湊過來的秦老漢,她開口道“大爺,盛一碗鹽糖水。”
“哦,好。”秦老漢搓了搓手,轉身便大步走回氈包,喊家里人沖鹽糖水,想了想又補充道“昨天緩的奶坨子,不是還剩下一些奶嘛,也給沖進去。”
羊水已經流出來許多了,第一只小狗長得太大了,堵在口子上生不下來,里面的其他小狗都只能等著。
秦老漢折返的時候,林雪君回頭問“大黑發作多久了”
“有2個小時了”秦老漢摘下帽子抹一把腦袋上的汗,又將帽子戴上,“剛開始沒想著它難產,以為它能自己生呢。”
“一只大崽子堵在宮口了,只一只腳在產cd道里。現在幾個選擇你認真聽一下,盡快做選擇。”林雪君轉頭將道。
“嗯。”秦老漢一臉緊張地望著林雪君。
外面小路上陸陸續續走來許多社員,大家還沒見過狗難產怎么辦呢。在屋里炕頭上熱乎著的穿上袍子趕過來,在外面干活的抹一把臉也顛過來。
衣秀玉背著林雪君的藥箱小跑過來,身后還跟著糖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