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漢本以為林雪君要等大黑下次努責,苦著一張臉,嘴掘高老心里急,全身的勁兒都使在嘴上了。
人緊張,又不讓講話,只得像個鴨子一樣硬著一張嘴,嘴唇受力得直哆嗦。
卻不想林雪君忽然左掌撐地,抬起右肘往外一拽,下一瞬,一只濕漉漉的小狗被拽出產道渾身黑色,寬寬圓圓的黑嘴巴黑臉,卻生了個粉粉的小鼻子,跟大黑一模一樣。
林雪君剛要處理小狗,耳邊忽然一聲“啊”,嚇得林雪君一哆嗦,差點沒握穩小狗。
轉頭就見秦老漢一張憋得通紅的臉正逐漸恢復常色,此刻正激動地控制不住聲音,見她望過來,忙一把捂住嘴,露出的一雙眼睛依舊很吵,還紅紅的,像是要哭了。
人上了年紀大概都容易心軟,以前也許是硬漢,現在也都慈悲心腸,看不得自家的狗狗遭罪了。
林雪君朝秦老漢點點頭,低頭先檢查剛產出的比它手掌還大一些的狗崽子。
它已經不動了,摳嘴控過羊水,仍沒有發聲或動彈。
“死了,唉”邊上立即有人嘆息。
“長這么大,在母狗肚子里營養最好了,老大,沒了太可惜了”
林雪君忙合并雙手,拇指相壓,抵在小狗胸腔上方,一下一下給小狗做心肺復蘇,并佐以朝小狗嘴巴吹氣的動作。
連續幾分鐘,小狗仍沒有反應,這時大黑已再次開始努責。
林雪君沒辦法,只得將小狗崽遞給秦老漢“大爺,你帶回屋里去,把狗放在溫水里,幾根手指扶住它的后腦,像我這樣節奏給它做按壓,再給它嘴里吹氣這樣一個是幫助它心臟恢復跳動,肺部呼吸,一直做,小狗有時候會假死,可能能救活。”
秦老漢按照林雪君說的模擬了一次,確定無誤后便艱難地爬起來,沖出人群跑回自家氈包。
林雪君忙又去檢查大黑肚子里的情況,第二只小狗已經被推出宮口,無需林雪君幫忙,大黑已自己用力將之推出。
林雪君忙收回手,快速擦洗兩下手臂、擼下袖子后,改趴為跪坐,準備迎接大黑自然產下的狗寶寶。
阿木古楞終于也一骨碌從地上坐起來,轉身探頭跟著一起望過去。
“噗”一聲,這一胎的老二終于被生了下來。
林雪君忙將之接過來,幫它吐出口腔里的羊水。小狗圓滾滾的腦袋轉過來,林雪君忍不住“咦”了一聲。
圍在后面的群眾們也伸長了腦袋、瞪圓了眼睛,對盲盒里的小狗崽都長什么樣充滿好奇。待看清這只小狗的樣子,也如林雪君一般咦聲一片。
只見這只小狗并非純黑色,身上也沒一點黃色或黃棕色,反而是黑白相間。
而且,它的面部沒有許多藏獒那種被稱為四眼的白圓點眉毛一條不太對稱的白色將小狗的臉分成三塊,兩個黑眼圈黑臉蛋,一個中分白線連著白嘴巴子。
還有一個黑色的小鼻子
林雪君不敢置信地轉頭看向坐在人群之間,被衣秀玉按住了仍躁動不安,又搖尾巴又想前沖的黑白配色邊境牧羊犬糖豆。
見林雪君望過來,糖豆立即站直身體,像看懂了她的意思般,朝著它大叫一聲
“汪汪汪”
仿佛在說對是我
全生產隊,甚至全公社就這么一條黑白怪狗,大黑生出個混血邊牧,除了你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