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宿愣住了。
她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個道理啊不過是蜀國夫人的定例,她們殿下真的用了,那才不合適。
這么想著,臉上的神情忍不住就放松下來。
望湖看著她這什么都寫在臉上的樣子,忍不住搖了搖頭這丫頭、還有得學呢
只是轉念又有點恍惚,若是放在以前,她多半跟知宿想得差不多。自己又什么時候變成現在這樣子了大概是跟在殿下身邊,見到的人多了、碰到的事情也多了,漸漸的,一些以前看來十分要緊的東西就不那么重要了。
望湖心底這么感慨著,倒是很利索地處理完這一點小插曲。
但是等回來聽到盧皎月吩咐后,她一直都很平靜的臉上也忍不住露出點歡欣來。
盧皎月“把桌上的茶水換了吧,換成果茶,多加點糖。”
果茶是給周行訓準備的。
那是個究極無敵、吃粽子都要蘸糖的甜黨異端
他喝不慣長樂宮的茶。
盧皎月還記得,對方第一次喝的時候,一口灌下去,整個人的表情都不對了,最后咽是咽下去了,但緊接著就要了好幾杯水來試圖壓下那味道。雖然盧皎月對這個不走劇情兼后宮禍頭子的男主頗有微詞,倒也不至于讓人連口水也喝不上。
望湖當然也知道這果茶是給誰準備的,當即輕快地應聲“是,婢子這就去。”
連去離開的腳步都顯得迫不及待。
盧皎月看她這樣子,忍不住搖頭。
沒什么可高興的,那人完全是給來她增加工作量的。
盧皎月估計得沒錯,幾乎桌上的茶水剛剛換好,外面就傳來接二連三的問安聲,“見過陛下”“陛下萬歲”“陛下安”,聲音由遠及近,聽起來有點兵荒馬亂。
主要是周行訓走得太快了。
完全字面意思“快”。盧皎月就看到過,周行訓在前面大步流星地快走,后面的小太監一路小跑地跟,當隨從的當然不可能讓主子慢點,那小太監看表情都快哭出來場面一度十分喜感。
好在進到長樂宮之后,周行訓的步子總算慢下來了,請安聲音也終于變得有組織有紀律起來。
周行訓倒也不是故意慢的,只是他每次走進長樂宮,總有點說不上來的難受。
獸形的香爐分列左右,一模一樣的樣式,連位置也嚴格對稱。造型成繁花樣式的燭臺正放在屋子的斜對角線上,一分一毫都不差。因為是白日,檐上垂下的紗幔被攏起來系在柱子上,明明每個宮中都是這般做的,但是長樂宮就是有不同,好像上面的每一處褶皺都被精心規整過,一條褶子也不多、一條褶子也不少
周行訓盯著看了一會兒,莫名覺得手心有點癢。
他身側的手指動了動,很想過去扯一下。
好在真正付諸行動之前,被一旁的聲音叫住了,“妾見過陛下。”
是遲遲等不到人,主動出來的盧皎月。
周行訓本來要伸出去的手一頓,心底莫名生出了點干壞事被抓住了的心虛感。
他悄悄把手放回原位,假裝若無其事地回頭,“是皇后啊。”
他這么說著,人也抬眼看過來了。
四目相對,周行訓從進了殿門后一直緊皺著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來雖然長樂宮讓人不舒服,但是皇后她長得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