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靴子終于落地的安心感讓盧皎月在當天一沾枕頭就睡了。
事實證明,周行訓就不可能消停。
他安靜了這么久,就準備給她來個大的
睡到大半夜突然發現被窩里多了一個大冰坨子,再一摸居然是個人沒被嚇死都是她心理素質過硬了啊
因為那一次,盧皎月跟周行訓嚴肅申明忘了就忘了,沒關系。
重、要、的、是
別再干出大半夜爬窗的事
盧皎月有時候都懷疑,這人到底有沒有自己是個皇帝的自覺誰家的皇帝會翻窗啊
況且一夜宿兩宮
他打算讓史官怎么寫
盧皎月想到這些就心累地想嘆氣。
跟周行訓計較,總有一天會把自己氣死。
她擺擺手,示意望湖把燈熄了。
望湖卻踟躕了一下,道“殿下今日疲憊,還是讓婢子按一按再睡罷,不然明日頸子又要酸了。”
盧皎月抬眼瞥了過去。
望湖神情有些不安,但還是略帶懇求地看過來。明顯是不死心、還想再等等。
盧皎月到底還是頷了下首,“也好。”
說實話,有了上次的經驗教訓,她覺得自己今晚也睡不踏實了。
周行訓身上總有種神奇的、讓所有人都沒法安心的魔力,仿佛一個錯眼看不住,下一秒他就能整出個大的來。
望湖這邊盡力拖延時間的時候,宮墻邊上,劉通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借著周行訓留下的那根繩爬上了宮墻。
他好不容易喘口氣,低頭一看,卻覺一陣頭暈目眩,差點沒厥過去。
漆黑的夜色之中,高聳的宮墻仿佛看不見底。
高、太高了
劉通死死抓住手上那根繩,整個人哆嗦著蜷成了蝦米,他簡直是盡最大的努力放低自己的重心,試圖離地面近一點、再近一點。
安靜的夜空中,劉通清晰地聽見了自己咕咚咽口水的聲音。
從這掉下去,會摔死吧一定會摔死吧
但是他很快就發現,自己的死法可能不止這一種。
“什么人”
隨著一聲厲喝,鎧甲鐵片碰撞的聲音漸漸逼近,一隊持箭的弓手出現在視野里,森涼的箭鏃在漆黑的夜里泛著點點寒芒。
劉通
吾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