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禮”
“朕那還有一卷玉冊佛經,瞧著很貴重的樣子。”
盧皎月簡直不理解,她哪里給了周行訓她很喜歡書的印象嗎佛道釋都全了,她看起來像是有這種信仰的樣子嗎
哄人開心要投其所好,周行訓還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因為對那個每次來都能看見的重音整齊重音書架印象深刻,他試圖從這上面著手,但結果似乎不太成功。
周行訓不太確定是自己送錯了,還是皇后不愿意受,只能遲疑著打量著盧皎月。
目光落在只插了幾根發簪的鬢發上,他禁不住開口,“皇后的釵環也太素了,朕記得庫房里還有一個十二花樹的鳳冠,看起來很亮堂。皇后要不要試試”
盧皎月“”
那明顯是歲末大祭或是帝后昏禮的頭冠吧那么大一個放在頭上、脖子都要斷了。你最好想想自己為什么不喜歡戴冠冕
盧皎月在心里默默吐槽完了,嘴上倒是一口答應下來,“妾謝過陛下。”
這種明顯是皇后規制的東西還是盡早要過來吧,免得周行訓哪天一高興,又送給了哪個心肝肉兒的,到時候還得給他收拾殘局。
周行訓本來就隨口一提,聽到盧皎月答應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他愣了一下,才高興道“皇后不生氣了”
盧皎月“嗯”
她生什么氣氣這貨搶了她的早飯嗎
周行訓卻像是確認了什么,維持了一早上的焦躁不安一下子消失了,整個人的心情肉眼可見的舒展了起來。
只不過這個人心情一燦爛,就會鬧出點事來,這次也不例外,他興致勃勃地提議,“南吳來使,皇后和朕一起去見見吧。”
盧皎月“這恐怕不合適。”
周行訓不以為意,“有什么不合適的你可是朕的皇后江南富庶、他們那又好些年沒打仗了,好東西可多,也有許多見都沒見過的東西。駝牛皇后見過嗎臉長得像駱駝、但額上生角、但那角和牛不同,摸上去是毛皮”
周行訓說得眉飛色舞,但盧皎月順著他這說法腦補了半天也沒想出這是個什么生物。
直到周行訓抬著手在脖子上比劃,“它頸項極長,據說成年后能長到丈余。”
盧皎月終于恍然“長頸鹿”
周行訓愣了一下,他陷入沉思。
半晌之后,他臉上露出了明顯的“被騙了”的神情,聲音也跟著沉了下去“確實是長脖子的鹿。”
盧皎月“”
倒也不能這么說。長頸鹿是長頸鹿屬,鹿是鹿屬。
盧皎月“那長頸駝牛現在在何處”
周行訓似乎是認定了那是一只脖子長一點的鹿,完全失去了先前看神奇生物的興趣,語氣硬邦邦地回“死了。”
盧皎月
她目露懷疑真的不是這人意識到自己被騙了其實并沒有,所以惱羞成怒、想要毀尸滅跡
周行訓先前雖說不高興,但情緒還算平穩。
這會兒被盧皎月這么一看,反倒有點炸毛,“朕沒有朕是那樣的人嗎”
他頓了一下,又不太情愿地解釋,“水土不服,再加上照顧的人沒有經驗,就活了兩個半月。”那會兒他還親自喂過呢。
他這么說著,臉上也不知道是委屈還是憋屈。
盧皎月最后還是和周行訓一起去接見的南吳來使。
主要是周行訓臉上那“朕倒要看看你們今年打算怎么糊弄朕”的表情太明顯了,讓人不得不替南吳來使捏一把冷汗。盧皎月自認這事多多少少也有她的一點責任在,還是跟過去以防萬一。
結果是盧皎月想太多,今年的南吳沒有再進獻什么神奇生物,而是獻了兩匹大宛馬也就是傳說中的汗血寶馬。
沒有新意,但是絕對對了周行訓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