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以一個絕對傻瓜式的操作,指點著盧皎月、怎么把這根簪子插進身后人的眼眶。
或者說,怎么結束一個人的生命。
盧皎月意識到自己的手在發抖。
不是單單因為顛簸,只是單純地在發抖。
尖銳的簪子尖端隨著手的顫抖在小臂上劃下一道又一道血痕,盧皎月有所感覺,但奇異的并無法感知到疼痛,也或許是頂在胃部的顛簸給人的痛苦太大了緣故。
她僵得實在太久了,一向沒什么存在感的系統都在這時候出聲宿主,我需要提醒您一句,再繼續下去,您的體力將不足以完成插件演示操作。
盧皎月強撐鎮定的情緒終于崩潰,她忍不住在意識中大喊你、閉、嘴、啊
為什么啊
她就是一個安安靜靜想要推動劇情的背景板炮灰而已劇情推不下去就算了為什么還要遇到這種事情
你們有考慮過員工的心理健康嗎
但是再怎么崩潰,現實的情況也不會改變。
插件演示的影像變得越來越淡,盧皎月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體力流逝。也確實如系統提醒的,再這么下去,她根本沒法完成這套操作。
盧皎月使勁咬緊了下唇。
口腔在先前的顛簸中被牙齒磕破,本就有淡淡的血腥味兒彌散其中,這會兒牙齒咬住下唇,內壁的傷口被擠壓,那股令人作嘔的血腥氣一下子變得濃郁起來。
她終究還是閉著眼睛,抬起了手。
掌心被并不尖銳的指甲抓得血肉模糊、發簪尾端的花紋早就被血填滿了縫隙。
盧皎月以為自己會抖得厲害,可事實就是這一刻她手穩得要命。
那一遍又一遍在她眼前重復的演示影像早就刻進了腦子里,就算閉著眼睛,身體仍舊精準地沿著既定的軌跡行動。
劫持者也發現了盧皎月的動作,當即動手想要制住她。
只是他的行動軌跡早在系統的演算之中,盧皎月手臂的方向微微變化,就輕而易舉地穿過了他的鉗制。
簪子刺入黏膜的感覺非常難以形容,盧皎月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但是也就這一下而已,她緊接著就非常堅定地往里面捅去。
沒什么可猶豫的,既然動手了、那就只能做到底。
盧皎月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睜開了眼,但是這似乎沒什么用處,淚水糊滿了眼眶,周圍的環境景色什么的一點也沒法看清。好在系統的插件并非基于真實的視覺,盧皎月仍舊能清晰地看見它給出的動作提醒。
劇痛讓身后的人嘶嚎著掙扎起來。
盧皎月沒有試圖去躲避、她也躲不開。她只是一只手死死地抓住簪子攪動,同時努力按照插件提醒的動作、蜷縮著保護住自己的要害部位。
但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落在身上。
被淚水浸得模糊的視野里,她看見了一個疾馳而來的人形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