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鐘之后,盧皎月眼神放空地看著床帳。
一開始么,確實挺措手不及的。但是這會兒她已經能心如止水、甚至還有點想笑怪癢癢的。
像只狗子,又舔又拱的。
盧皎月甚至沒忍住擼了兩下頭毛,給他換了個地方別舔著癢癢肉。
畢竟這種時候要是笑出來,怪不禮貌的。
盧皎月放空著想了一會兒,倒是找到了原因“因為那半只鹿”
周行訓哼哼了兩聲。
大概實在難受了,這聲音聽起來還怪委屈的。
盧皎月“”
她一邊在心底哀嘆著“這都叫什么事啊”,一邊輕輕拍了拍人,示意他稍微讓開點縫隙、別貼得那么緊。
周行訓不情不愿地稍微退開了點,但是手仍舊緊緊環在腰側,仿佛怕人跑了似的。
盧皎月行了,知道啦。不跑。
她伸手摸索著往下,又無端端地想起了自己剛才心底的念頭。
居然還真的是人形退燒藥
情況不知道該說順利還是不順利。
盧皎月還好點,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周行訓盧皎月一直都不知道怎么吐槽
這一點好,他真的是、只會往里面懟
就這么磕磕絆絆地折騰了半宿,盧皎月覺得自己的左手都要廢了,總算徹底結束。盧皎月困得眼皮都快掀不開了,迷迷糊糊地警告了一句“下次別亂吃東西”,連回答都來不及聽,就闔上了眼,意識徹底陷入黑沉之前似乎聽到一聲肯定的應答。
意外地讓人放心。
起碼信守承諾這方面,周行訓做得還是不錯的。
盧皎月是睡了,但是周行訓人還精神著。
或者說有點亢奮。
他強自按捺住那些亢奮的情緒、把折騰得一團糟的床鋪整理好,人也跟著老老實實地躺下,但是闔著眼醞釀了半天,再睜開的時候仍舊清凌凌的沒有半點睡意。
他翻了個身,想要再度伸手抱住身旁的人。
但是手臂都抬起來了,看著那邊整整齊齊的床鋪和睡得“整整齊齊”的皇后,突然就頓住了。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去打攪,而是往上蹭了蹭,靠著床柱坐起來,低頭看向身側熟睡的人。
舒緩又悠長的呼吸帶動著身體微微起伏,注視著那寧靜的睡靨,周行訓只覺得一種異樣的滿足感滿溢著胸腔,那些躁動不安的情緒奇異地平靜下來。
他喜歡明快的樂聲、喜歡熱烈的舞蹈,喜歡策馬疾馳、也喜歡揮劍破空、箭矢脫開弓弦凌風而去一瞬間他喜歡著這一切奔騰的、熱烈的、自由的東西。
但是這一瞬間,在這如水的夜色下,他不期然地產生了這樣的念頭如果是這樣的靜謐寧和,他也是極喜歡的。
他不自覺地放緩了呼吸的節奏,想要和身側的人保持同調。
在這樣放緩了速度的悠長呼吸間,睡意慢慢升起。理智的克制隨著意識的朦朧失去了效果,他還是順從著本能輕輕地擁了過去,低低地在那人耳邊輕喚了一聲“阿嫦。”
想要用蜜蠟封存,將這一刻長長久久地保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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