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皎月發誓
她要是再心疼周行訓,她是g
這話好像有點熟悉
盧皎月默默把后半句吞回去。
被這么一盯,周行訓也意識到自己露餡了。
他沒再繼續裝模作樣,直起了身板板正正地坐好,不過盧皎月這次實在沒法給出“像個小學生”的評價了,某些東西的存在感實在太高。
她努力控制著自己的目光不要往下瞥,略微別開了臉,問“還疼嗎”
周行訓張了張嘴,想說“疼”,但是覷見盧皎月這會兒怎么看怎么不高興的臉色,還是實話實說地交代,“這會兒不怎么疼了。”
他頓了一下,試圖為自己辯解,“剛才真的特別疼比上烙還疼。”
周行訓身上有挺多疤,有的是能看出利器的痕跡,但是有的連成一大片,有點像是燙傷。在營里呆久了,盧皎月也知道那確實是燙傷,燒紅的鐵烙按在傷口上,緊急止血。
按照趙老軍醫的說法,這人每回都嚎得像殺豬,三四個人一塊兒都按不住他。
周行訓看著盧皎月的臉色就知道她心軟了。
他一邊在心里使勁兒地搖著頭,阿嫦這么好哄、在外頭是要給人騙的,一邊非常誠實地繼續裝著可憐,哼哼唧唧地,“阿嫦,我真的疼、還難受特別難受。”
盧皎月抿著唇看了人一會兒。
周行訓接著哼哼唧唧,試圖讓自己顯得再可憐點。
良久的沉默后,盧皎月開口,“你不許動,我來。”
周行訓下意識地反問了句,“什么”
但是對上盧皎月的眼神,不知道怎么的,就有點兒僵還有點麻。
他鬼使神差地點了下頭,干咽了一口,“好。我、我不動。”
“阿嫦,你抱一抱我。”
“阿嫦,你貼過來一點。”
“阿嫦,你再往下坐坐,外面還有”
阿嫦阿嫦阿嫦
盧皎月額頭上的青筋一根一根地蹦起來這人好煩啊要求好多一句接著一句的,什么氣氛都沒有了。
她忍不住瞪了人一眼,“不許說話”
周行訓“哦”了一聲,沉默下去。
過度的安靜反而放大了其他的聲音,連碰觸的感知都變得格外明顯,沒法靠說話轉移注意力,周行訓抓在側邊的手越發用力,“咔嚓”一身,也不知道抓斷了什么,借力地方斷裂,他反應很快地用手肘撐住,也不知有意無意地、腰身順勢往前挺了一下,身上的人軟軟地哼了一下,香噴噴又軟綿綿地砸了個滿懷。
周行訓抬手把人扶住,簡直是福至心靈地開口,低著聲哄著“阿嫦你累不累累的話換我吧。”
然后就被橫了一眼。
周行訓只覺得那眼神像是鉤子似的,把他三魂七魄地扯了出來,滿帳子里飄著,沒個著落。
他總
算了領會到,沉默有時候是默認的意思。
周行訓覺得那些人偶爾也會說句實話。
有些事,確實像是神仙一樣。
博宜城外。
壕橋架設在城墻外圍的壕溝之上,小樓一般的攻城云梯從上通過,緩緩地向著城墻逼近,燃著火的箭矢密密麻麻地向著云梯而來。只是梯頂以濕牛皮覆蓋,木質結構上也都覆著一層厚厚的泥沙,一般的火箭很難引燃,這似乎只是徒勞。
火箭想要引燃云梯是很慢,但城頭上卻架設重型床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