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皎月“”
這理由找得,真是又牽強又不走心。
但是對上老夫人那懇切的眼神,盧皎月到底是點了頭,“好,我這就去。”
顧老夫人笑了。
是那種長輩特有的,看家里小輩和和美美時的慈愛表情。
盧皎月有點不太習慣,但并不討厭。
她婉拒了玉胭姑姑的陪同老夫人這狀況、身邊總得有個人守著,自己往廚房去了。
目送著人離開,顧老夫人突然嘆了口氣。
本來也忍不住跟著笑的玉胭一愣,“夫人這是怎么了”
顧老夫人低嘆,“虧欠了。”
她宛若救命稻草一樣想要系住僅存的兒子,卻將另一個聰慧的孩子拖入泥潭。
是泥潭。
她不要報仇也不要真相,只是拼命地拼命地想留下唯一的兒子。易兒他不需要知道,他什么也不用知道,他的父兄就是戰死的。
玉胭還以為顧老夫人說的是顧易和許寄錦的事。
也只能跟著安慰,“小郎君是個好的,少夫人也性子好,兩個人在一塊兒雖沒那么熱鬧,但這日子也是和和順順地過下去,夫人說是吧”
顧老夫人點了下頭。
熱鬧啊。
她禁不住想起了另一個兒子。
作為一個母親,她愛著自己的每一個孩子,但是到底期許不同長子立業、幼子守家。
如果是常兒的話
方才的畫面一閃而過,想起那孩子腕間本是給長媳的玉鐲,心底又是一陣痛楚翻涌。她握拳使勁捶了捶腿,泣淚道“孽債都是孽債”
盧皎月倒不知道自己走后,院子里發生的事。
這邊,她到
了廚房道明來意之后,掌勺的廚娘立刻就笑成了一朵花,“少夫人可真是來得太巧了,這湯剛剛做好、還燙著呢。”
盧皎月笑“那是巧了。”
她正要吩咐跑腿的小廝把東西帶上,卻被廚娘攔了下。
盧皎月疑惑地看過去,卻見對方道“少夫人莫急,燉是燉好了,還沒調味。我們這些人都年歲大了,口味和年輕人不一樣,要不少夫人幫忙嘗嘗咸淡再加點鹽啊料啊,也免得送過去不合小郎君的口。”
廚娘說得自然,又像是麻煩人的語氣,盧皎月到底是在宮里待過的人,一下子就明白過來這是怎么回事了。
鹽加了呢,這湯就成了她“親手做的”了。
要是沒加呢、也不要緊,這是她“親自嘗過味道的”。
盧皎月“”
比剛才老夫人那理由好點,但也沒好到哪去。
想想倒也不奇怪,這是老夫人的廚房,里頭的人多半都有些年紀了,說是看著顧易長大的也不為過。老人家總有些撮合人的喜好。
盧皎月都點頭答應了給顧易送湯,也不至于在這點小事上糾結,當即大大方方地點頭應了下來,“好。”
她神情自然又表現得非常靠譜,廚娘一下子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