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間的溫度只短暫地碰觸了一下就離開,顧易下意識地伸手想去拉,但是干涸的血漬在肌膚的表層凝結,手指一舒展、那股牽拉的緊繃感就格外明顯。
顧易蜷了蜷指節,將掌心的污穢都掩住。
再抬頭,卻被一塊濕潤又溫熱的布巾蓋到了臉上。
顧易
他下意識抬起左手按住,有點困惑地抬頭看去,對上一雙浸著暖色的眼睛,對方溫聲“先擦擦臉吧。”
顧易怔然許久,低低地“嗯”了一聲。
好像在這一瞬間,他才終于從森涼又昏暗的地牢里走出來,重又感受到日光照到身上的暖意。
顧易擦了臉,洗干凈了手,又把身上沾血的衣服換了一套。等這一連串的日常做下來,他狀態肉眼可見地好轉了不少。
盧皎月給他遞了杯熱水捧著,這才坐下來問,“發生什么了”
顧易一下子沉默下去。
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道如何開口。仿佛每一個字都是刀子,話沒來得及出口,涌上來的血腥氣已經把喉嚨塞得滿滿當當。
顧易這反應,反倒讓盧皎月猜出點原委來。
他知道了。
新離一役有內情,但是顧府所能察覺到的一切異樣都是顧老夫人主動清理的。這位喪夫失子、身陷tsd的老夫人是打定主意不讓小兒子接觸到任何真相。但是發生過的事總有有痕跡,大概是沈衡從金陵帶來什么消息。
看著神情又一點點凝滯下去的顧易,盧皎月低低嘆了一聲。她輕碰了碰對方捧著杯子的手背,溫聲,“不想說就不用說,不要勉強自己。”
顧易怔然抬頭,下意識解釋,“不是勉強。”
盧皎月放柔和了神情看著他“和勉不勉強無關。有些事,如果覺得說出來更好,那就說出來。反過來,如果無法開口,那也不必強求你不必事事都告訴我。”
顧易不自覺地擰緊了眉,顯得不那么認同。
他和月娘是夫妻啊
盧皎月看顧易這表情,就知道他那點“完美夫君”的強迫癥發作。
她有點無奈,但還是順著對方改口,“那就過段時間。等你覺得能夠開口的時候、再和我說,我會聽著的。”
這果然是一個顧易更能接受的說法。
他低低地答應了一聲,將手里的杯子放下,反手抓住了覆在手背上的那只手,一點點地順著指根的縫隙擠進去,十指相扣,手臂微微用力。
盧皎月被這力道拽得傾身過去,下一刻,卻被穩穩的抱
住。
原本跪坐著顧易靠了過來,將頭倚在了盧皎月懷里、整個人都依偎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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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皎月微怔之后,又有點恍然。她垂在身側的手臂抬起,順著脊柱往上,停在了顧易的背上,在略微地停頓之后,她抬起手來、輕輕地拍了拍。
下意識做出這個動作之后,又有一瞬的恍惚好像以前這么安慰過誰
微微泛起了波瀾的思緒因為懷中人的動作驟然止住,顧易抬起了頭。
原本服帖壓著前襟因為對方擁過來的動作被蹭得不平整,衣領向外翻著、露出了脖頸下那一小段白皙細膩的肌膚。隨著顧易一點點地揚起臉來,溫熱的呼吸順著衣領敞開縫隙拂到更里面地方,盧皎月一僵、原本輕拍的手頓住。
氣息一點點往上拂過,溫軟的唇貼到了頸上。
這實打實的接觸立刻激起了一片戰栗,盧皎月的手指一下子收了緊,在背上的衣料抓出一道道褶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