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皎月看著他的神情不由安撫,“我沒什么大礙,只是”
她說到這里,不由頓了一下。說起來,按照劇情的進度,她也確實到了快離開的時候,這會兒說“沒什么大礙”,是不是不太合適
顧易還陷在后怕的情緒中,一時沒察覺到盧皎月這微妙的停頓。
他像確認存在一樣地抓緊了盧皎月的手,似乎是想以此將自己從差點又陷入的夢魘中抽離出來。
盧皎月只是一時情緒波動,很快就緩過來。
倒是顧易鬧得那一下動靜太大,沈衡就在顧府,自然也聽到了動靜,不由問是怎么回事。
顧易被盧皎月三言兩語地安撫下來,這才有了精力來待客。
等到出來之后,情緒已經平復下來,對著沈衡也能夠很冷靜地解釋,“月娘有了青奴之后一直身體不好,得好好休養。是我不好,讓這些煩心事打擾她靜養。”
沈衡愣了一下,后知后覺地發現,這幾次見面,盧皎月都是臉色蒼白、似有不足的樣子。
但是因為初見時的印象太深,對方在他記憶里一直都是那種又脆弱又易碎的樣子,反倒沒覺出這樣子有什么不對。
沈衡忍不住又追問了幾句情況,顧易倒是很詳細地把情況說了,又道“月娘還年輕,只要好好休養、會好起來的。”
他神色稍稍凝沉,語氣也咬得很重,也不知道是借著這轉述帶內容來說服自己、還是開解對方。
沈衡聽得眉頭微凝。
但也只能道“我府上也有些藥材,等這次回去、我讓人送來。”
顧易也沒有跟他客氣,“多謝季平哥了。”
沈衡道了句“無妨”,顧易卻接著問“
季平哥過來是有什么事嗎”
沈衡是過來正院,才發現這邊動靜的,確實像是有事找來的樣子。
只是被顧易這么一問,他神情卻不自然起來。
顧易有點奇怪地看過去。
好半天,沈衡才吞吞吐吐,“上次那個香包”
顧易一愣之后,倒是很釋然,“是青奴鬧得你吧季平哥不必掛懷,小孩子不懂事。”
沈衡沉默了一下,硬著頭皮開口,“不,不是,確實是我想送的。”
顧易面露詫異。
沈衡被這么一看,反倒表情鎮定下去。
他頓了一下,抬手從袖子里拿出一個檀木盒子。盒子不大,但是上面雕著精致的雕紋、花紋的邊沿用銀絲勾勒,光是盒子都很精致了。沈衡把它放到案上打開。盒子內錦緞鋪底、里面是一對流光溢彩的琉璃耳珰。
“那香包確實是小孩子的玩鬧,我想送的是這個。”在顧易那疑慮重重的注視下,沈衡努力試圖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我見過盧娘子的,許多年前在金陵的時候。”
他頓了一下,又補充,“和顧有恒一起。”
所以心慕對方的,并不止顧有恒一個人。
顧易怔住,“兄長”
沈衡緊繃著神情點頭,又略顯僵硬地把耳珰往前推了推。
他知道自己干這事似乎不太地道,但是他確定自己不爭取一把一定會后悔的。
顧有恒要是在的話,他肯定謹守著禮節、把對方當做朋友的妻子,絕對不生半點逾越之心、非分之想。可顧有恒都去了這么多年了,他總不能要求人家一直為他守著啊
沈衡舌頭發僵,但還是艱難地出聲,“有恒人不在了。我想、代你兄長”好好照顧她。
后面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被完全吞下。
沈衡發現自己還是有點心虛的,特別是在顧易這坦坦蕩蕩的注視下,他覺得這事情越發令人煎熬。
顧易卻在短暫的怔愣之后,很快地就點了頭“我知道了。”
若是兄長還在,月娘過門的時候,必定會送見面禮的。季平哥這是代兄長補上的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