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等到陳帝一走,宮女就開始了對盧皎月的例行洗腦。
“這件五色繡裙,尚服局做了整整一年,上面墜的珍珠每一顆都是南海郡供來的,湊了好幾年,才有了這么一條繡裙,陛下眼也沒眨地送到了夫人這里”
“夫人身子不好,陛下特意開的內庫,讓太醫隨意取用,就連早些年高麗供奉的那根參王都拿出來了。”
“”
“夫人您看這金絲點翠簪子,翠鳥戲花,多好看啊。”
盧皎月聞言瞥過去一眼。
簪子是挺好看。
金絲鑲嵌的紅珊瑚花瓣,中間花蕊是用珍珠裝飾,外面點綴的是翠藍色的翠羽。都是艷麗的顏色,色彩比例稍微不合適就俗了,但這簪子顯然不是如此,讓人一眼看過去只覺得堂皇。
看著盧皎月像是終于有點興趣,那宮女連忙把簪子呈上去,但等見盧皎月抬手似有若無地撫過簪子尖端,她瞳孔一縮,不由分說地劈手將簪子奪了回去。
為防止“意外”發生,這幾個近身伺候的宮女都是武婢出身,手上的力氣很大,盧皎月靠著系統插件能躲開,但是這會兒實在沒這個必要,也就任由對方將東西拿回去了。
那宮女拿回了簪子,明顯松了口氣。
再看盧皎月,眼神不由自主地就多了點戒備。
但她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到底放軟了聲調,“夫人,您看這宮里的日子不也錦衣玉食你便是有什么不得意的,沖我們發一發,奴婢們愿意受著,你可萬萬不能傷著自己啊”
這話說可謂懇切至極,畢竟這位宮中主人出事了,她們全都得陪葬。
盧皎月搖頭,“你想多了,我沒有。”
那宮女狀似松了口氣,連連點頭應著“是”。
但是手上的動作可半點沒含糊,把那個簪子徹徹底底地收起來,目光還在殿內四處逡巡,似乎在找還有什么能傷人的利器。
盧皎月“”
不至于。
盧皎月還真沒想到這些宮人居然這么敏感,不過她的打算大概跟對方想的不太一樣。
由于某人有著比賬簿還厚的鴻門宴被鴻門宴、刺殺被刺殺經歷,并且極其樂于分享這些過往,時不時當樂子點評幾句,盧皎月在怎么刺殺一個皇帝上面有著極其豐富的理論經驗。
武器是最不需要擔心的事。
主將佩刀、天子攜劍,就地取材可比攜利刃入禁中容易多了。周行訓曾經輕騎入敵營、解下佩刀只身入敵帳,卻成功反殺的經歷就證明了這一點。
盧皎月當然做不到強搶兵刃,但是陳帝對她沒有戒備,以有心算無心,總能找到動手的機會的。
陳帝在等顧夫人這個身份病逝,盧皎月其實也在等。
等到真的“病逝”發喪,顧夫人的身份死得蓋棺定論的時候,她再動手,可就跟顧易扯不上半點關系了。
但難的從來不是殺人,而是如何控制住接下來的局面。
盧皎月略微閉了閉眼,除了“顧夫人病逝”之外,她還要等到顧易回京。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