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撫了撫那張近在咫尺的面容,掌心貼合著面頰,又一點點摩挲過脖頸的線條。接觸的地方能夠清楚地感知到脖頸上那薄薄一層肌肉的繃緊,另一個人的脈搏的跳動順著掌心的感知傳入心里,她抬手、緩緩將人攬到了懷里。
顧易順著那輕微的力道靠在了那單薄的肩膀上。
是盧皎月輕擁著攬了過來,但是顧易幾乎是本能地伸出手臂環過去,將那道單薄的身形完完全全籠在自己的懷抱范圍中。遠遠看去,他幾乎將對各整個人罩住了。
這種仿佛完全獨占住的姿態讓顧易緊繃的神經略略緩下,他稍一偏頭,就看見微微松散開的衣襟下,白日那場荒唐留下的痕跡。
顧易怔了下神。
月娘沒有提這個,明明他做得那么惡劣、她那時候那么抗拒,即便是被痛恨都是情有可原的。可是等她醒來之后,卻還是先選擇了開解他。
祠堂的那次也是,月娘只是說他“醉了”。
這樣特別的優待下,他仿佛做什么都會被原諒,干出什么事都會被包容。他在這種溫柔下,越陷越深,又在這樣的縱容中,一次比一次更惡劣
顧易傾身往前,唇輕輕地印上那道痕跡,他低低地,“別縱容下去了。”
月娘待他,簡直比待青奴還放縱。小孩子是不能一味寵著的,月娘知道這一點,可是對他卻寬容得過分了。也這樣的予給予求之下,他只會越來越貪心。
上首傳來一道疑惑的輕聲,“嗯”
顧易卻抿著唇不肯再說下去了。
他想要月娘一直縱著他,最好再久一點、再沒有限度一點。就像那次被他拉著在書房里的荒唐一樣。
后來,盧皎月還是和顧易認真解釋了,“我和你兄長之間,并沒有什么。”
盧皎月本來以為還要費力解釋一番,畢竟顧易看起來誤會很深的樣子。但是意外的,顧易只是愣了一下,就非常肯定地給出的回答,“嗯,我知道。”
盧皎月
這誤會解除得太輕
易,她自己都有點不太確信,忍不住略微懷疑地看向顧易。
顧易反倒主動解釋,“兄長不是輕薄的人,無媒無聘,他不會”
他像是不太好意思說下去,委婉地,“毀了女兒家的閨譽。”
盧皎月“”
她聽懂了顧易的言外之意,而且懷疑自己解釋這個的時機不太對,畢竟剛剛親近完了,腦子總是會那個方向偏,但她這個“沒什么”不只是那方面的“沒什么”,是真的什么也沒有
盧皎月試圖解釋清楚,“我只是跟他見過幾面而已,并不”熟識。
她把后面那兩個字吞回去了。
在已經承認了那幾封信是自己寫的前提下,說是“不熟識”實在沒什么說服力。畢竟那信里的內容實在有點兒要命,不到推心置腹的程度,不可能冒著風險送信過去。
可她又沒法對顧易說出劇情的事。
盧皎月還在糾結,那邊顧易在短暫的怔忡之后,臉上的神情一點點柔和下去。
他側過去吻了吻身邊的人,溫聲“我知道。是我的錯我以后不會再糾纏這件事了。”
他其實很高興。
月娘愿意絞盡腦汁為他解釋這一點。
盧皎月“”
不,我覺得你不知道。
但如果要把事情說得清楚明白,又涉及另一個問題倘若否認了顧易他哥是那個舊情對象,她到底要從哪里找出一個并不在這個世界的前任
盧皎月糾結了半晌,最終還是保持了沉默。
雖然不知道顧易到底怎么把邏輯圓上的,但是放任這個誤會好像也影響不大,就是委屈顧易他那個早死的大哥背了好大一口黑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