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白露“”
好的,她明白了。
這就是卷王對績點的堅持。
馮籬倒是很體貼,沒有拉著小姐妹跟她一塊吃一學期狗糧的意思,“露露你要是不想上,就退了吧。”
鄭白露看著旁邊臺階上坐著的人,又看看后門前堵著的眾,沉默了大半天,表情堅定地開口,“我也上。”
不管這課好不好,有人搶它就是香的。
我憑室友本事搶的課,憑什么讓出去
半個學期后。
“袖爐,是一種取暖用具,常見形式有圓形、方形它在顧氏家書一共出現了xx次,分別位于”
講臺上老教授的聲音依舊和第一天一樣的平靜,他試圖以這種平穩的聲線,把知識灌入學生的大腦,但就結果而言,實在收效不佳。
大課時安排中并沒有留足午休,下午第一節正是吃完午飯之后最困倦的時刻,大部分人都在這知識的催眠聲中昏昏欲睡,少部分人低頭滑動著手機,像馮籬這種接滿了咖啡硬扛,奮筆疾書地做著筆記的實在是極少數。旁觀坐了這么一位,連帶著鄭白露在都不好意思咸魚得太過明顯。
不過通識類的大課么,大家主要是陶冶一下情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修足一下學分重音,要像旁邊這位卷王一樣拿出專業課精神的終究是極少數。鄭白露堅持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她那點有限的精力放在專業課上已經夠勉強了,這會兒還是放松點得好。她一邊聽著上面老教授的講課,一邊半走著神打量著教室內的情況。
像第一天那樣人滿為患的盛況再也沒出現了。
學業壓力之下,大家都很忙碌,選課系統確定了課表后,來蹭課的人就少了一大半,而剩下的那些,在上第三次課的時候也都消失了。
主要是這門課的名字一點都沒錯,它真的就只是“陳末鄞初風俗器物考”。
沒有任何大家期待的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簡直把任何情感相關的酸甜苦辣都擠得干干的,剩下的全都是硬邦邦的學術知識。
雖然鄭白露也沒有多期待來聽愛情故事,但是像是現在這個情況,她還真是沒想到的。
教室的人零零散散地坐著,沒到零星幾個地步,但也絕對不是課程系統中滿選的狀態。很明顯,除了蹭課的人,本來應該來上課的都翹了不少。
鄭白露忍不住往側瞥了一眼,旁邊的人還在奮筆疾書。
馮籬這課倒是沒選錯,還真挺適合她的。
教室里再次坐滿是學期的最后一節。
倒也不是說到了課程最后,大家都幡然醒悟了,主要是這節課要布置期末作業了。
老教授這次倒是沒準備什么教案,而是手撐在桌上,抬頭往下看。
他的眼神并不嚴厲,反倒是帶著一點兒歷經世事的長者看向年輕孩子們特有的溫和包容。
他笑著問“大家是不是覺得我的課很無聊選這門課讓大家失望了”
底下是一點小聲的嗡嗡的議論,大家七嘴八舌地回應“沒有”、“教授謙虛了”、“您講課很有意思”。
老教授笑著搖搖頭,“做人要實事求是,就算你們這么昧著良心夸我,我也不會給你算績點的。”
底下傳來一點低低的笑聲,也不知哪個愛熱鬧的、高聲回了一句“我們是真心的”。
片刻安靜后,先前的低聲悶笑一下子轉為哄堂大笑,這個一直平靜得甚至稱得上死氣沉沉的課堂第一次這么熱鬧起來。
老教授縱容地由著屋里人鬧騰完。
以他的年紀來看,這些剛踏入大學的青蔥學生都稱得上孫輩兒了,全都可以稱得上“孩子們”。
一直等到那股熱鬧勁兒過去,他才再度開口,“我知道你們年輕人想聽的是什么,最近大熱的那部劇,叫什么子湖傳,我孫女在家看得一會兒哭一會兒笑,還安、安那詞叫什么來著”
底下立刻就有人回“安利”
老教授笑,“對,是安利。老了,腦子不好,記性也不好了。不過里頭的劇情我倒是記得,我孫女她拉著我說了好幾遍,是里頭的男主角沖冠一怒為紅顏,
為了奪回愛人去攻打城池”
鄭白露有點尷尬,子湖傳她也在追,這個劇情高潮點看得她嗷嗷直叫。但是這會兒被老教授在這樣的場合、還用這樣一本正經的語氣說出來,莫名地讓人腳趾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