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會兒不是挺有眼色的嗎剛才干什么去了
那邊,敕婭渃在桓羯使團大張旗鼓尋找公主殿下之前就先一步回來了。
她興沖沖地回到了客館,把那張紙往伏圖面前一拍,興高采烈地,“她答應了。”
伏圖“誰答應什么”
敕婭渃“那個人那個中原女人她答應和我再比過。”
伏圖
他雖然滿心疑惑,但是在敕婭渃的堅持下,還是把那紙上的地點翻譯了出來,又找了宮人引路,帶著敕婭渃去了郊外的林苑。
敕婭渃在那里坐了一天都沒等到人。
一直等到暮色四合,伏圖過來找人,敕婭渃才終于意識到問題那張紙上只寫了地點,沒有寫時間
第二天一大早,伏圖就這么被敕婭渃強行拉著,去找了盧皎月。
一行人是在宮外遇見的。
盧皎月本來打算去趟枕中齋,沒想到居然會路遇這兩個人,雖是意外,但她還是停下來打招呼道“好巧,殿下和公主也出來逛”
伏圖不是巧,是一路打聽著人的行蹤找過來的。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敕婭渃已經開口“你上次說的再比過,定的是什么時候”,還揪著一旁的兄長為自己翻譯。
伏圖“”
他看著對面人這半點不像有什么約定的反應,就知道這里面多半有什么誤會了。
盧皎月倒也瞧見了后面敕婭渃明顯想說什么的樣子,想起了上次不太順暢的溝通,再看看幾個人現在堵在路上的樣子,盧皎月頓了一下,指著一旁的茶樓提議,“有什么事,不如進去慢慢說”
伏圖也覺得這事需要慢慢溝通,轉頭用桓羯語對著敕婭渃說了幾句什么,又對著盧皎月點了點頭,一行人就這么進了茶樓。
大概被旁邊的妹妹催得狠了,伏圖一上來就直奔主題,詢問道“郡主上
次給了敕婭渃一個寫著林苑的字條”
盧皎月點了點,公主似乎想要習練射獵,但禁苑之中多有不便,恰巧我在京郊有這么一處林苑,平常也甚少過去,若是能方便了公主也是樁好事。66”
伏圖“”
果然,根本沒有應戰這回兒事。
再聽著旁邊敕婭渃還一個勁地催促著詢問的時間,伏圖不由頭疼他現在要怎么跟聽到答案后一定會鬧起來的敕婭渃解釋清楚,對方根本沒有答應她的比試要求。
盧皎月倒是看出來情況似乎有哪里不對,不由問了一句,“怎么了可是林苑的侍從對公主有所怠慢”
那雙色澤淺淡的眸子帶著柔軟的關切落了過來,伏圖覺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下。
不單單是因為這柔軟,還有別的。伏圖不期然地回想起先前宮苑中倏忽一瞬瞥見的眼神,刀鋒一般的冰冷鋒利,凌厲得讓人心生顫栗。
征服才是草原上永恒的主題。征服野獸狼群,才能保住成群的牛羊,征服難纏的對手,才能占據最肥沃的草場,女人也是同樣。征服最耀眼最矯健的女人,才能孕育最強壯的后嗣,才能讓部落蔓延下去。
宮苑時那一瞬的顫栗又浮上心頭,伏圖突然意識到,自己今日其實不全是被敕婭渃拖著過來的。
有些念頭轉過只是一瞬間的光景,伏圖想通之后,立刻就對著旁邊的妹妹開口,“敕婭渃,你想帶她回草原嗎”
還在催著兄長問時間的敕婭渃一愣。
又聽伏圖接著,“到時候她有的是機會和你比試。”
敕婭渃可不是被一句話哄過去的三歲小女孩,她目光在盧皎月和伏圖身上來回打了轉,很快就明白過來,“你看上她了”
這不奇怪,對方可是在先前的騎射中贏過了她,便是在草原上也必定被許多勇士追逐。
不過敕婭渃在心中默數了數這次出使帶的人,又回憶了自己在皇城中見到侍衛,無不遺憾地開口,“你搶不過來。”
伏圖瞥了妹妹一眼,“中原的女人不是用搶的。”
敕婭渃
敕婭渃還準備再詢問,伏圖已經轉開了視線。
盧皎月就看見那邊兄妹倆一陣嘰里咕嚕的交流之后,伏圖抬頭看了過來,笑道“敕婭渃說,謝謝郡主的招待,她在京郊林苑玩得很開心。只是她出城的時候,經過城中坊市,看見里面很熱鬧,只是語言不通又沒有熟悉的人指引,沒法參與進去,卻不想今天竟碰到了郡主,這才高興跑過來。不知郡主有沒有空閑帶她逛逛”
這話好像沒什么毛病,但是盧皎月總覺得有哪里怪怪的。
這兄妹倆剛才交流的真的是這些嗎
她忍不住抬頭看了對面一眼,目帶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