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澤回給她一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這種時候微笑就對了。
“你有意思,你的精神體也很有趣。”
萬雅真盯上了姜澤懷里的貓。
被當成獵物的路德維希壓低身形,擺出了預備攻擊的架勢;姜澤同樣感受到了那份來自食肉動物的壓迫感,他的眼前好像出現了某種幻覺,坐在對面的萬雅真不再擁有人形,而是化作一只虎視眈眈的母獅,露在外的利齒上還帶著新鮮血液的腥甜。
“夠了”裴子默難得用了嚴肅語氣,擋在了二者中間,“萬雅真,你差不多該離開了,外面有人在等你。”
“等就等唄,反正那些任務只有我一個人能做,等再久都還是我的。”
萬雅真歪歪頭,垂在耳畔的碎發向一邊落去,姜澤這才看到她的正臉,與那通身的凌厲與血腥不同,她的臉龐充滿稚氣,看上去比謝星瀾還要小上一兩歲。
只一眼,姜澤就收回了視線,左手攔在路德維希胸前,右手搭在貓咪后頸,慢慢撫動安撫著小貓。
裴子默表情堅決,萬雅真頗感無趣地吹了聲口哨,喚出她的精神體。
“這是我的精神體,叫咪咪。”女孩掛著甜甜的笑臉向姜澤介紹,“來,咪咪,過來和皮皮說聲再見,我們要走了。”
幾乎與女孩同高的母獅低下頭,舔了下水豚的頭頂。
待到她們離開,裴子默才脫離了保護者的姿態,頗感疲憊地坐在沙發上,往后一癱像是丟了半條命,被舔了的水豚默默把頭往抱枕上蹭,看它的動作,似乎是想把頭頂那片濕漉漉的標記給蹭掉。
姜澤斟酌了一下語言,“學長,你的哨兵成年了嗎”
不是他哪壺不開提哪壺,而是萬雅真的那張臉,和他初級班的小同學們相差甚小,并且她的身上,還帶有一種孩子特有的天真的殘忍。
“她是娃娃臉,和我一樣大。”
裴子默深深吸了一口氣,“她昨天剛結束了一個長期任務,聽別人說起我最近的研究就一個人跑了過來學弟,你手里還有安眠香嗎她一個人卷走了三分之二的量,剩下那些不夠病患用了。”
姜澤想了想包里的存量,“有。”
“有就行。”裴子默捏捏眉心,像是和姜澤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你說會不會有一天,我們能研制出連萬雅真都能放倒的安眠香”
姜澤不搭話,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裴子默的情緒如此外露,平日里的學長就和他的精神體一樣,連頭發絲都能散發出平和的氛圍,今天他算是開了眼水豚還在蹭口水,那堅定不移的姿態像極了實驗室里的它主人。
“算了,先不管她了。”
裴子默換了個話題,“關于如何讓我和第二分院的負責人互換位置,你應該有頭緒了吧。”
姜澤“嗯”
這句話里的每個字他都懂,怎么合起來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了呢。